两人刚走到宿舍楼下,就撞见张小卯急匆匆的从楼上跑下来,跑的也是不看路,直接撞在了陈琼怀里,他手上拎的东西被撞落在了地上:“抱歉抱歉。”
“你这么急着去干嘛。”陈琼低头,地上全是散落满地的巧克力,她蹲下身先捡了起来放在他的纸袋里,可能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所以还有点凉,“拿去丢?”
张小卯瞧见是陈琼和关寄,笑着打了个招呼,然后也赶紧弯腰捡:“不是,食堂有个阿姨的孙女喜欢这个,我不爱吃,继续放着也没用,所以拿去给那个孩子吃,刚好她儿子今晚送完货来看她,等下就要走。”
把散落的巧克力捡完,立马站起身跑出去:“我先去了。”
陈琼和关寄互相看了一眼,那是国外一种十分贵的巧克力品牌,应该是买来送人,但没有送出去,拆了原本的包装应该也是不想让食堂阿姨一家有什么心理负担。
第二天,关寄很早就开车去了市里,只剩下张小卯和陈琼一起吃饭,饭后结伴往莫高窟走,在路上张小卯一直在围着陈琼问唐悦的消息,嘀嘀咕咕了十几分钟也不知道累。
最后是李师傅被这个徒弟咕咕到受不了,直接飞了一记刀眼过去,他立马挺胸收腹抬起头,笑呵呵的说自己是在想昨天那尊彩塑要怎么仿制。
陈琼看着跟在李师傅背后的张小卯,觉得有趣,张小卯除了刚开始那天喝醉过、大哭过外,这些天来几乎没有任何的异样,只是会偶尔问几句唐悦的近况,却也没有任何的悲伤。
所爱的人于少年而言可能是一朵花,花只要在世界上就满足了。
李师傅说他学塑像修复也格外认真起来,大概是因为关寄那天晚上找他谈了一次的结果,听说那晚他脾性犟起来,还惹得关寄大发雷霆,最后关寄大晚上就决定带他去追唐悦,让他跟着一起去济南。
而立之年的男人以超现实角度把其中利害都一五一十的分析出来,研究院考核的事情也不瞒着,也清楚说了是他对自己的不责任令唐悦恐惧。
张小卯应该是想明白了,总之犯浑的事没再干过。
关寄从市里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东西直接走到陈琼面前:“贴在膝关节。”
“暖宝宝?”陈琼拿出一片,正反面都看了下。
“洞窟比起外面气温较低,有些寒气,待久了很容易得关节炎,你不是跳舞吗,腿哪能出问题。”关寄也是昨天看到陈琼搓手臂,才想起来这件事,他习惯了,而且身体也比常人要发热,所感知到的冷意也就减弱了,见陈琼很久都没有反应,问了句,“我帮你贴?”
陈琼迟疑了会,点头。
这里虽然冷,却还在人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关节炎应该是长年累月下来的职业病,她突然想到了老爷子的腿脚不好,最后一次来莫高窟的时候直接坐了轮椅。
关寄蹲下身,伸手就要掀起陈琼长及脚踝的裙摆。
陈琼穿了一件长袖白衬衫,下面是黄色的半身裙,几朵小野花点缀在上面,她很爱穿裙子,各种样式的裙子都有。
“你要干什么。”陈琼往后退了一小步,那一角还未被男人抓紧的麻纱布料很快就解放了出来。
已经撕开暖宝宝外包装的关寄抬头用埋怨的眼神仰视着,她马上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自己把裙摆提到膝盖,男人也将暖宝宝贴在了她膝关节下面一点的地方,又在腘窝处贴了一个,为了让暖宝宝贴紧,不轻易就失去粘性,他宽厚的手掌覆上去按压了一下。
酥麻的感觉也突然传到陈琼的大脑神经,让她本能的想把腿往回收,逃离这种感觉。
“别乱动。”关寄皱起眉头,抓住陈琼的脚踝,“还没贴好。”
陈琼也就不敢动了,忍着那种让人发麻又想发笑的感觉,让关寄给自己两条腿都贴上暖宝宝,中间她还是忍不住笑出声。
看到关寄求知的眼神,她止不住笑的说了句:“腿发麻。”
把那个“酥”字去掉了。
关寄站起身,瞟了下她身后的壁画,不知道从哪里变了件棉衣给她穿上:“你昨天在这站了一天,也没见你麻。”
“那怎么能一样。”陈琼反驳了句,拢了拢身上带来热意的棉衣,审视了一番前面长期在这里工作的人,“你不怕得关节炎?”
“比你穿得厚实。”关寄把暖宝宝产生的垃圾装进袋子里,然后打了个结,扔在了一个装修复垃圾的筒里,“穿棉衣也不好做修复工作。”
而且现在还远远不到穿棉衣的程度,只不过女人应该都比较怕寒。
陈琼抿嘴:“冬天怎么办,这里冬天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