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玄灵见状,说道:“原来是你这华山派的小丫头,看来你受伤不轻啊。”
英女听出是阴玄灵的声音,想起之前她被他囚禁在飞虎寨中的情景,怒道:“一听就知道你是阴玄灵,你管我伤重与否呢?我是死是活,与你有什么关系?”
阴玄灵笑道:“小丫头学艺不精,技不如人,脾气倒是不小。你是死是活,当然与我无关,只是可惜了,你剧毒攻心,经脉受损,就算医好了也是个废物,想不到华山燕如嫦、峨眉余天音两位绝世女侠的上乘武功,自你而绝,实在是可惜。”
英女怒道:“有什么可惜的,就算华山、峨眉的武功就此失传,也好过落在你这种卑鄙小人手中。你还想打我剑谱的主意么?我告诉你,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把剑谱写给你。”
阴玄灵笑道:“余天音、燕如嫦已经谢世,你也不久于人世,她们的武功再怎么精妙,也没了传人,我的武功已然是登峰造极,还要她们二人的剑谱何用?我之所以想要你的剑谱,并非要修练华山、峨眉的武功,只是想验证一下,到底是我玄阴教的武学厉害,还是中原的武功了得而已,世上武学数不胜数,难道我到这把年纪,还要将他们一一学完不成?我只是一直为无缘与余天音、燕如嫦这样的高手比试一场而深感遗憾而已。”
英女道:“你说的虽有些道理,但华山、峨眉的剑法,是绝不外传的,你明明知道,还要强求,将我囚禁,不觉得有些过分么?”
阴玄灵笑道:“过分,的确很过分,不过我阴玄灵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别人越认为过分的事,我越是喜欢做。你又能怎样?我答应鄢云,放你们上山去,也无非是想等你的毒解了,然后再将你擒去,逼你写出剑谱,已达到我一窥华山、峨眉两派剑法全貌的目的而已。”
鄢云道:“阴长老,原本我当你是好心,还对你有几分感激,但现在看来,你也只不过是……”鄢云刚数落阴玄灵,却被万俟鸿一把拉住,示意他不要说,以免触怒阴玄灵,会对英女不利,鄢云话到嘴边,也只好咽了回去。
阴玄灵道:“说呀,怎么不说了,你不说,我来替你说吧,你想说我只不过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卑鄙小人而已嘛。我告诉你们,我阴玄灵我行我素,纵横江湖一生,从来不在乎世人如何评价我。说我卑鄙无耻的人大有人在,对我歌功颂德的也为数不少,无论是褒是贬,我都丝毫不以为意,只要我活得快活就行,旁人如何说我,又与我有何关系?我高兴怎么做,便怎么做,谁人管得了我?”
鄢云道:“阴长老,说实话,我确实想说那些。不过,既然阴长老对个人名声早已淡泊,我也就三缄其口了。”
其实鄢云知道,虽然阴玄灵说不在乎别人怎么评价他,但不喜听闻逆耳之言,是每个人的共性,要是适才那些话出自自己之口,阴玄灵很有可能勃然大怒,对自己不利。
阴玄灵道:“既然我适才已经答应了你,放你们上山去,那我也不会反悔,你们这就上山去吧。”
鄢云犹豫了一会儿,说道:“那好,那我们这就告辞了。”说着便与万俟鸿一起,带着英女,向山上走去。
待得走远了,万俟鸿才问道:“鄢兄是否有所顾虑?”
鄢云道:“没想到这也被你看出来了,没错,我确实有些担心,万一我们上山去,残月或许为了云月宫着想,不会撤开蛇阵机关,那么我们就白跑一趟了。”
英女道:“那你明知如此,为何还要上山去?我敢肯定,残月定然不会为了救我,而置他们云月宫的安全于不顾的。”
鄢云道:“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要做万分的努力,为了医好你身上的毒伤,除了上山向残月要解药,再无别的办法,所以即便明知希望渺茫,我还是想去试试。”说着便背着英女,向山上跑去。
鄢云内功深厚,即便是背着一个人,也是步履轻快,很快便到了山腰处金蛇阵下方。那里正聚集着许多玄阴教的弟子,以及许多长老与圣使。鄢云放眼望去,金蛇阵已经成为一片火海,许多玄阴教弟子,正在向金蛇阵上方冲去,然而尽管如此,还是死伤一片,就算侥幸冲过金蛇阵的人,也被阻击下来。而两边悬崖上,也不时有人被下方玄阴教弟子用弓弩射落下来。
双方正在鏖战,谁也没有留意到下方上来三个不相干的人。鄢云心想,也不知这场仗要打多久,要是不停下来,我根本无法带着英女上山,也无法通知云月宫上面的人。
万俟鸿问道:“鄢少侠,这该如何是好?”
鄢云道:“为今之计,也只有静观其变了。”
英女道:“要是我没有受伤,尽管现在局面混乱,剑拔弩张,我还是可以从悬崖跃上去。”
万俟鸿道:“这如何使得,就算你没有受伤,悬崖中间有许多弩箭机关,那些圣使想用缆绳攀爬上去,都被逼退,你如何能够避过那些弩箭呢?”
英女笑道:“其实那些弩箭的发射是有规律的,只要摸清弩箭发射的规律,然后以剑花护住周身,腾空跃上,便可以成功上得崖顶而不受弩箭的伤害。”
鄢云道:“以英女的本事,自然是有这个可能,不过也要冒险。玄阴教的高手不可谓不多,他们未必没有发现弩箭发射的规律,但他们之所以没有冒险迎难而上,我想还是没有多大把握。要不然只要有人冲上崖顶,就算有金蛇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