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她含蓄的微笑。
如果这会儿叶成佐在的话,那他一定会提醒他们,千万不要被表面现象蒙骗,什么“一点点”,都是骗人的,专门欺负他这种老实孩子。
可惜……
他不在。
于是,庄衍谍他们就信了秋书语所谓的“一点点”。
刚想给她倒酒,就见她笑着摆手婉拒,“我今天就不喝了,待会儿还得开车回去。”
“让老大开车就好啦。”
“嗯?”秋书语微疑。
叶成蹊?
难道他不喝酒?
迎视上秋书语探究的目光,叶大少爷眼神闪烁,却仍嘴硬的辩解,“喝酒伤身。”
其实就是没量。
叶成蹊的酒量差到什么程度呢,别人是一杯倒,他是一口倒。
庄衍谍常打趣他说,老叶的酒量不是差不差的问题,而是有没有的问题。
见芦淼他们拼命忍住笑意,头埋的深深的,秋书语便猜到了个中缘由,也就不再追问,而是任由时倾给她倒了酒,唇边始终噙着一抹淡然的笑。
“诶,这才是周末该有的样子嘛,简直不要太幸福。”芦淼一边涮着肉,一边享受的轻叹。
见状,时倾不客气的泼冷水,“你想想今天是周日,再过十几个小时你就又要开始上班了,还觉得幸福吗?”
“时工……我讨厌你……”芦淼噘着嘴小声嘟囔。
“别理她,她心理扭曲。”
庄衍谍一边给芦淼夹肉,一边不客气的吐槽时倾。
秋书语看着这一幕,心里莫名浮现出一个词。
家长。
看庄衍谍照顾他们方案组的这些人,简直就像妈妈照顾孩子一样,生理和心理面面俱到。
而如果说这位庄先生是“慈母”的话,那叶成蹊无疑就是那个“严父”。
自私自利的严父……
“怎么了?”察觉到她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叶成蹊低声问道。
“你们以前就认识吗?”总觉得时倾在面对庄衍谍和叶成蹊的时候很随意,不像是单纯员工和下属的关系,更像是朋友。
“她是我们学妹。”
叶成蹊的手底下鲜少有女建筑师,像时倾这样做到管理层的就更少了。
之所以收了时倾,还得从他们上学的时候说起……
那时他和庄衍谍组队参加竞赛,老师说要求从低年级的学弟学妹们里面挑组员,叶成蹊一开始并没有看中时倾,或者说,他连时倾是谁都不知道。
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件事,一件让时倾“声名大噪”的事儿。
当时带时倾的老师虽然有能力,但是生活作风有点问题,见她长得冰冰冷冷的很美艳,就经常带她出去谈项目。有一次碰到了一个同样不太正经的合作伙伴,吃饭的时候两个人就一唱一和的让时倾跳舞。
这要是换成别的姑娘,估计要么跳、要么跑,但时倾不是,她给他们打了一段军体拳。
军、体、拳!
打完之后她老师脸都绿了,然后她就在学校出名了。
庄衍谍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肚子都笑岔气了,二话不说就去拉时倾入伙了。
然后……
就一直入到现在。
听叶成蹊低声向她道出那段往事,秋书语也有些忍俊不禁,不过更多的,还是佩服时倾的勇气。
那种情况下做出这样的决定,并不容易。
她想,她在工作中应该也经常遇到类似的麻烦,因为那张脸太容易吸引男人的目光,同时也太容易勾起男人的挑战欲。
越是冷艳不可侵犯,就越是有人想享受征服的快感。
“征服的快感?”叶成蹊挑眉。
“嗯。”
“我没有。”叶大少爷一脸坦然的否认。
他只有被她一个人征服的兴趣和期待。
他的心思只围绕着她一个人,别无他人他物。
某一年的某一月,某一日的某一刻,一双漂亮的明眸和他相遇,将他捆绑。
而为了要与她的眼睛谋和,他选择把心献给她。如果有别的女人翼求那颗心,那她真是痴心妄想。
他的心已经无法像从前那样……
如果她不要,那它就只能在悲伤中流亡,无法得到庇护,也不懂单独生活或是奔向别人的呼唤。它会偏离生命的正途,这对他们来讲都是重大的罪过。
他想,她的罪还要更重一些,因为那颗心爱她更深。
*
他们这群人里,也就庄衍谍相对而言和秋书语更熟一点,当然了,只是相对而言。
像芦淼这种也就只敢时不时偷瞄两眼,开始的时候根本不敢主动和她说话,更不要说像时倾那样自然而然的叫她“书语”。
不过……
几杯酒下肚就彻底撒开了。
纪远清他们发现,这位太子妃不光乐器玩的好,知识储备量也异常丰富。
他们说起潮汕住宅讲究风水,她就能谈到“七廖下潮州”;他们聊起扎哈的离世,她知道那个“女魔头”设计了广州歌剧院;他们谈论建筑师的终身奋斗目标,她笑着说普利兹克相当于建筑界的奥斯卡。
并不妄谈,点到即止。
不会让人觉得她与他们格格不入而遭到了冷落,亦不会有炫耀自己学识的嫌疑,程度刚刚好。
芦淼本来就崇拜她,这会儿更是被迷的不要不要的。
默默掏出了手机,她往群里发了一条信息。
【太子妃一定是一本百科全书成了精。】
真是啥啥都知道!
惬意的坐在秋书语身边,叶大少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