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律走后,采儿蹬蹬进了门。
“夫人,你怎么把王爷给气走了?”
“多好的机会啊,你咋没把王爷留住?”
采儿回想着自己看到的情景,自家主子竟然把王爷踹到了床下。她主子是不是有毛病,别的小院巴不得王爷留宿呢,她倒好,就会反着来。
影儿却哼着小曲,看样子愉快及了。她唤过采儿,“少在那大呼小叫了,过来,我告诉你个好消息?”
“啥好消息?”
影儿趴在采儿耳边说着什么,采儿听罢,大是震惊:“夫人,您、您说什么?王爷让李志来王府做个执笔书吏?”
“这怎么可能?王爷怎么知道我弟弟的?唉呀,我弟弟身子太弱,伺候不了王爷啊,怎么办?我弟弟从没见过世面,要是说错话,会不会给王爷乱棍打死啊!”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也不要担心。”影儿安慰道,“李志不是没见过世面么,整好来王府见见世面,他身子弱,又不是让他来做打手,也不用干重活,就是平日王爷在书房里忙的时候,他给打打下手,磨磨墨、抄抄信什么的。”
“王爷又不是不近人情,也不是什么大坏蛋,怎么可能一言不合就乱棍打死呢?”
楚律呢,因为那花船节发生的事,心里对影儿有些歉意,影儿就忙提起采儿,大夸采儿的忠心,又适时说到采儿的弟弟,说他写了一手漂亮的好字,话说到一半,楚律便明白影儿心中所想了。
他冷哼一声,“不就是想往王府塞个人么。“也没拒绝,就让李志先来自己书房做两天。
这总是天大的好事!采儿犹自不能相信,一家人苦了很多年了,这是突然间要时来运转了?
“采儿,你明天回去一趟,把李志接过来。不过王爷也没把话说死,要先试用几天,所以,让李志这几天打好精神,把握好这次机会。“
————
下人来报,楚律从皇宫回来后,便去了影儿院里,不过待了没一个时辰,又出来去了正妃那里。
夏菁菁仿佛习惯了,哼了一声,那女人回来了,其他院子怕是留不住王爷。那个影儿空长了一副好皮囊,这不也没留住王爷么?竟然让王爷去了她院又出来了,真是天大的笑话。
夏菁菁此时并不关心其他院里的动静,她想的是自己手上的这个纸条。
“你确定这是影儿心愿船上的?“
“奴婢拿命起誓,绝对错不了。“
花船节那天,眼瞅着影儿放了只心愿船,王灵便趁她离开,把心愿船给捞了上来。
“柳青,月下之盟,以玉为媒,你忘记了?不管怎样,我都要找到你,了此心愿。”
夏菁菁轻轻叩着桌面,“柳青,这是谁?“
王灵一边给夏菁菁按摩一边道:“这肯定是那贱蹄子的老相好!”
夏菁菁点了点头,“不过看这字面意思,这贱蹄子跟这柳青失去了联系,不过,两人是有了婚约,这个以玉之媒……”
“我怎么听着这以玉之媒,这么熟悉呢?”
王灵插嘴道:“我看啊,直接把这纸条交给王爷,不管柳青是谁,王爷肯定饶不了那个贱蹄子,说不得直接乱棍打死了……还以玉之媒……”
夏菁菁突然眼前一亮,以玉之媒?这个词,她不是从王爷嘴里听到过么!
两年前接周婉媖入府,并且一入府便是正妃。彼时她心高气傲,认为自己受了折辱,又喝子点酒,也是醉人发狂,所以她不顾许姐儿劝阻,直接去找楚律。
楚律当时说了什么来着,对,说他与周婉媖十年前便有了婚约,还说什么是以玉之媒。然后她就看到周婉媖脖子里戴着的那块半玉。
那时她才恍然大悟,为何楚律的龙凤佩只剩下一半,她以为摔坏了让他换他也不换,贴胸而放,时时拿出来摩挲,原来,另一半在周婉媖手里。
不过,这件事,楚律从未在外人面前宣扬,周婉媖也闭口不提,加上她喝醉了,记忆零零碎碎,没过多久,便把什么龙凤佩的事给忘了,只记得王爷跟周婉媖有很深的渊源。
夏菁菁感觉自己脑海中有条线索,但怎么也接不上,她立即把许姐儿叫了过来,与许姐儿一说,许姐儿沉默了片刻,“王妃还记得么,在花船节时,周婉媖第一次见到影儿,是不是脸色大变?”
夏菁菁道:“确实没错,我当时很是奇怪,要说影儿容貌非凡,也不至于让周婉媖惊讶的那种地步。”
“还有,我今天注意到,周婉媖那个挂在脖颈上的半玉,绳线拉长了,先前之前露出来,现在却被衣服盖住了。”
“你的意思是?”
“她的举动,分明是怕有人看见脖子中的这块玉。”
许姐儿的双眸愈来愈亮,“王妃,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贴着耳把话递给子夏菁菁。
夏菁菁点了点头,心中翻起惊涛骇浪,“我确实觉得也有这个可能,不过那柳青的名字对不上啊。”
许姐儿微微一笑,“王妃糊涂了不是,王爷的身份,哪能随便透露,说不定王爷随便捏了一个名字。”
“眼下,王爷刚因先前的事着恼于王妃,王妃不宜动作过多,奴婢倒是有一个主意……“
主仆两人悄悄密谋了许久,夏菁菁脸上露出一缕幸灾乐祸的表情,“好,咱们就隔岸观火斗。“
————
清晨,周婉媖对月梳妆。
楚律昨夜在她这里留宿了,可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她将脖子中的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