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的时候江南恍惚,仿佛时间一退再退,回到与薄南风初见的时候,而这个案子也是为那次着手准备。跟薄南风顶多算熟悉,小正太眉眼生花,颇得青睐。也没有和纪梦溪重归旧好的打算,更别提现在的谈婚论嫁。江南一刻清闲,可以将所有心思放到官司上,跟许涛配合得也是天衣无缝。
开庭前的一个下午没在事务所,早早抱着文件夹回家里呆着。翻得手心发热,好多东西很长时间都没有翻看过了,现在一拿出来才发现跟以前不同了,什么时候被薄南风装上文件夹的,规规整整的罗列出重点,简直一目了然。
正好孙青也赶上休假,给她炖美味的排骨吃。
看江南盘腿坐在沙发上翻资料,一时好奇凑上来。
“这些都是什么啊?要看这么多东西?”
“案例,以前打过的官司,跟这次有很多相同点,就拿出来看一看。”四年来这一直是她的习惯。
孙青瞄了一眼,上面被江南用鲜红的笔批注过,看到“无头惨案”惊忪的打了一个激灵。
“好吓人,这也是你打过的官司?”
江南抬头看了她一眼,“嗯”了声:“我当律师以来打的第一个官司,被害者人头落地,死相惨烈,被定无头惨案。当时很轰动的,我跟你说过吧?”
孙青忘记了,经她一提醒隐隐约约记得有这么回事,不过她知道江南就是因这个案子打出名气的。
“这回也是人头落地?”
江南摇头;“不是,不过都是没有目击证人,而且被害人口碑不好,可以为当事人做无罪辩护。”
孙青啧啧叹:“真了不起,这次肯定能跟这个无头惨案一样打得漂亮。”
江南恍了一下神,半晌才说:“如果四年前这个案子让我现在打,估计结果和以前不一样。”
“什么意思?”
江南已经开始专注工作,嗯嗯两声没再继续说下去,专业的东西说了她也不懂。
薄南风才坐进车里,林乐给他打电话。
“薄南风?我是林乐,在你家门口呢,和你说点儿事。”
薄南风抬腕看时间,本来要去看江南的,其实也看不到什么,只能看看那一楼层的灯光,知道她还没睡,想象着她在那样温暖的灯光下看文件,心里就会一阵饱满。渐渐的,每天去那里成了习惯,有时会呆上一两个小时才离开,薄南风似乎已经不能适应没有江南的城。
这几天本来该出趟远门的,知道她要开庭压力大,又不放心离开,只能一拖再拖。
“好吧,二十分钟。”
薄南风是个很准时的人,自己设了期限就只会比那早到。
他有些想不明白林乐跟他有什么话说,江南近段时间住哪里她们圈子里的人都该知道的吧。
薄南风从车上下来,不在江南的眼皮子底下比较逍遥,不用连开什么车都斟酌不定。虽然一身休闲装,却衣冠楚楚,芳香淋漓。
林乐发现有身价的男人品味就是不一样,奢华低调,由其是这样长相出众的年轻人,整个发光体。自打知道薄南风的身家之后,再见他竟有几分拘泥。
“你好,不会占用你的时间吧?”
薄南风漫不经心抬眸,咧嘴笑笑:“不会。”以前林乐跟她说话可不这样。也爱拿他当年小的看,有时比江南还要没头没脑。
“上去坐吧。”薄南风不拘汹,这是江南的朋友,何况以前来找江南也曾深夜造访过。
林乐跟着他上楼,安安静静的坐到沙发上。
薄南风递给她一杯杯水。
开门见山;“有事?”
林乐抿压一口茶水,问他:“江南还不知道你是景阳总裁的事吧?”
见薄南风默然抬眸。
林乐知道被她猜中了。
“江南粗枝大叶的,也不喜欢问及别人的私生活,如果没人告诉她,她可能一直都想不起来问。”
薄南风靠到沙发背上,知道她这样问就是清楚他的底细了。十指交握,仍旧十分放松。
“她是不知道,不过有恰当的机会我会亲口对她说。”
林乐笑了一下:“我跟江南是好朋友,你就不怕我告诉她?”
薄南风桃花眸子淡淡眯起,那样子明显是不担心。
一语命中:“如果你要说,她早就知道了。”
“为什么不告诉她你是景原总裁呢?而且你不是喜欢江南,怎么不对她说?江南那个性格,有些东西别人不说她很难发现的。”
江南很聪明,小事犯迷糊,大事其实一点儿都不糊涂,薄南风觉得女人和女人厮混在一起,并不见得就真的了解。
“谁说我没跟她说过?就算我不说,她也知道我存的是什么心思。”他们什么事都做过了,什么没脸没皮的话薄南风也都跟她说了,江南之所以有现在的淡然处事,不是不知道,是明显在逃避。“至于我是做什么的,的确不想让她现在知道,我比她小那几岁本来就是我跟她之间最大的障碍,如果再知道我的身价,她会更加没有安全感,只怕会以为我是个花花公子。”
果然用心良苦,而且林乐发现薄南风对江南很是了解,以江南那个性格,薄南风人面桃花年纪又小,本来已经是沟壑了,如果再是个身价高到让人匪夷所思的*oss,非得演变成天堑不可。而且如果现在这样,一个女人爱上他,那可真是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