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青和宋林爱家的孩子差三个月,都是半大不小的时候。当晚碰头的时间就已经不早了,没说上两句,宋母给宋林爱打电话,说小九哭得厉害,怎么哄也不睡,宋林爱不得匆匆忙忙的回去了。本来就没孙青什么事,也跟宋林爱一起退场了。
江南第二天去法院申请调取酒店前后几天的监控录像,没想到纪梦溪办事效率这么快,已经和相关人员打过招呼,江南没费什么力气,当即申请通过。
出来后给纪梦溪打电话,他一句话的事却省去她一些麻烦,说句谢谢是应该的。
“今天的事谢谢你了。”
“客气什么,都是应该的。”
什么是应该,什么才是不应该呢?几年前,江南觉得纪梦溪喜欢她,疼爱她,不许惹她生气是应该的,离开她不要她便不应该。时间走了,她的心一天天强大起来,女人也有一日看尽长安花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世上从没有什么理所应当的事。早已过了公主病的年纪,连男女间的这些小滋都要不得了。
江南微不可寻的笑起来:“学长,你可别这么说。不打扰你了,忙吧,我去酒店看看。”
纪梦溪十几分钟后要开庭,俱体要开到几点也说不准,又不是很放心江南一个人去。嘱咐几句:“要看细致了,如果案发现场有第三人,那么一定就是从门进去的,提前埋伏太多天也不可能,被薄南风发现的风险太大了。你之前不是说过么,案发前一晚薄南风没有回酒店,就把那两天的录像好好看一遍,着重看看进出的人员有什么古怪。还有,再去酒店房间看一次,里面是否有可能藏匿一个成年人的地方。等我这边的事结束了,再过去看一次。”
他交代的这几句都很有必要,江南记在心里,直接过去了。
前后几天的监控都调了出来,江南反复看过并没有看出什么破绽,每天定时的客房打扫,问过了,都是本酒店的工作人员,其中并没有不妥。
为此江南还刻意叫来客房打扫的人问过。工作人员称他们楼层清洁分布很明确,每天都是按时打扫,案发那几天一切照常,其间没有不相关的人进入,因为是酒店里的高级客房,这一点在管理上有更为严格的规定。
江南长时间从事这一行业早有了一定的敏锐性,在酒店员工的言辞和表情中没有看出问题。
仔细记录笔录之后,在经理的带领下她又去案发现场看了一下,案情发生的时间有点儿久了,又已经结案。因为发生那样的事,客房虽然一直空着,没有客人入住,但格局重新整改过,连之前的装饰风格据说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从外围表象来看,想发现什么简直天方夜谭。
从客房出来,江南一阵泄气。是她太天真了,既然是嫁祸于人,又岂能随随便便任人轻易瞧出破绽。
第三人一定存在,却做得天衣无缝,让人束手无策。
跟酒店的高管聊过几句后从酒店出来,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已经快中午了。有未接电话,翻开来看,是纪梦溪打来的。
江南又给他回过去。
“学长,你的案子审完了?”
“嗯。”纪梦溪在开车,一手按紧松懈的耳机问她:“结果怎么样?”
江南坐在酒店前若大的喷水池边,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了。耳畔只有哗啦啦循环往复的水声,吵杂的撞击出银白如玉的水花,连空气的温度都骤然降下几度。江南穿了长袖的真丝衬衣,还是感觉出微微的冷意。像牙齿打颤:“一丝破绽都没有,几天前的监控我都仔细看过了,很正常。”
纪梦溪默了一下。
“等我。”
江南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不一会儿的功夫纪梦溪就已经站到眼前了。江南站起身,像没想到他的到来,睁大眼睛看着他,眼睛明亮清澈,望着他的时候像很无助。
她这个样子让纪梦溪里心里泛起波澜,以前的江南就爱这么软软的看他,生气的时候会,委屈的时候会,甚至高兴的时候也会,只是其中的光彩不同。但不论是哪一种,纪梦溪都完全没有抵抗力。便不得不提到他爱上她的初衷,就源于这么一个无辜又明亮的眼神,她和同学在校园餐厅里一边端着盘子一边打闹,结果不小心撞到了他,一碗汤全泼到了他一尘不染的白色衬衣上。纪梦溪有轻微洁癖,不悦的皱起眉,再一抬头就看到江南笔直的站到他面前,语气歉然,眼神里却全不是那个抱歉的人该有的模样。
“学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纪梦溪盯着她,看到她几乎是隐匿着笑意的大眼睛,兴味盎然。觉得她整个人都闪闪的发着光的。即便校园餐厅内有晌午璀璨的日光,还是在她的面前通通失了光彩,他一时间就很心动。
“你认识我?”
江南抬头,怎么可能不认识,t大的人即便不认识校长,也得认识纪梦溪,否则就是老土就是没有见识,是要被时代的浪潮淘汰的。她是认识他,可她不认识他身上的衫衣,以为普通店里买来的。
就很豪爽的说:“学长,衬衣钱我赔你。”
纪梦溪若有所思:“好啊。”
第二天一下课从教室里出来,就看到江南站在走廊上等他。看到他出来很欣喜,就像众里寻他千百度,可算是找到了。拿着五十块钱递他手里。
“诺,赔你的。”
她倒说话算话么,纪梦溪握着这五十块钱很想笑,跟嘲笑讽笑扯不上关系,嘴角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