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之上,周密信步而行,回想起红眼道人的话来。听得此言更是糊涂之极。不明白为何雕琢自己,乔荫春素来与他无原无故。更何况天下那些无原无故的陌生人而卷入其中。周密想来想去,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而在沉思之中,似乎又明白了一番道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然而周密一时难以琢磨其中原由,自已一个乡下来的小子,又无父辈福荫,大家如何器重于我,实在是想不通其中之事。一心想早早退出江湖之中纷争之事,过着与世无争的无拘无束的生活,那才是人生所向往的目标。今日看来,身陷其中,而不能自拔,世人追而赶之,令周密无法立足于江湖之中。乔荫春似有赶尽杀绝之意,周密但凭一颗执着的心,在乔氏企业的所作所为,一切皆在情理之中,只是一生勤奋,忘我的工作,才使得乔荫春死死追逼于我。倘若如此,真不该如此努力工作以报乔工之恩,想到乔工以恩报怨,成就今日之困境,让人实在是难以置信。
乔荫春之心,不是待客之道,没有人性,惨无人道。周密一时难以静下心,迈着无力的双腿,向前走着。
周密在江浙一带小企业内进出自由,这技术图纸在这里几乎没有多大的生存空间,老板一方面无力顾及,不会投入资金在此耗费资源;另一方面自已对机械性能多年来也有一定的了解,结构上也能够设计一二,生搬硬套,自成一家,而洋洋得意不已。企业不用图纸,机器照常卖出。另一方面是对本厂机械设备技术保密也是有警剔性的。不允许外人参与,虽是破机器一台,但蓄藏了多年心血,精聚了多年智慧。图纸一绘清晰了然,跃然纸上,打破多年来的老板一人对机器了如指掌的局面。技术外涉,是老板所绝不容忍的。偶尔请一二个绘图纸的,按照老板的意思,从中指点一下图纸的大概方向。有些老板文化程度有限,但偏要从旁干涉图纸技术,也庆幸有管理大学生的能力。图纸是专业水平的,空间想象力丰富,技术水平专业,工艺程序进退清晰,机械原理明了,材料性能撑控细致,是一门复杂多变的科学学课。也非旁门左道一时半刻所能接受的。如今这世道这种机器设备却还有市场份额存在。生产还有必要。周密进大厂也因技术能力有限而进不去,好一点的企业也不经常招工,一时半会也碰不到运气,于是生存在两难之间。在这空缝间生存发展,非一般想象的那么容易。周密一有空,便钻进书店,钻研技术,以求技术能力再度长进,在竞争中取得优势。然这门学课根深茂叶,一人闭门造车,难懂深奥玄机。并非鲍正根在身边之时,可亲自指点一二了。
这时吼喝声还在周密背后响起,虽然长时间的吼喝声使周密疲于奔命,但是周密的胆量也逐渐大了起来,做起事情来也稳重很多。只是不知道这吼喝声何时才能结束。这担惊受怕的日子何时才能结束,还周密一个清闲自在的天空。乔荫春是否还有能力继续派人盯着周密,都是一个未知知数。周密受到的吼喝声中,背部总是一颤抖直入丹田。实在是受不了的时候,周密去了药店买了二块膏药贴在背部,稍许好一点。这下来的日子,周密一方面充足技术上的不足,一方面还要努力工作。养着一家老少免强度日。
这天是星期日,周密去新华书店看看书,学习更新的知识。一路而行,穿过车水马龙的市场,跨过如林的商贸大厦,进入广场,正要步入一座小桥,却见得一人站在桥上。当时本是艳阳高照的天空,一时只见得一片云朵拂过,地面逐渐阴暗下来。一阵清风吹过,周密耳朵一抖动,辨得风向,听得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声音在燥动着。周密在这中担惊受怕的日子中度过,此时心细如发,不敢吊儿郎当。于是用鼻孔嗅了嗅空气间的传来的气味。一闻才知从空气中飘来缕缕清香,并夹杂些许豆腐浆的味道。周密当时并没有在意,只是稳步往前走。正要穿过小石桥,眼里正见一人,抬起头来看时,那人已经步入桥中央,横在当中。已然注视周密多时。周密心头一惊,暗道:不好。方才一下就明白过来,兴许又是哪门哪派的高人前来挑战皇权。周密心中没底,不知道如何应付。一路心里想来:“这些派系该不是乔荫春从那里请来的帮手吧!难道他真是如此神通。真与他们无怨无仇,何苦如此相逼。这时周密上下打量了那人一番,见得那人七尺有余,面带红色,腰粗如桶,四肢粗壮。站在桥中间足已让人心生恐惧。周密鼓起勇气,向那人说道:“兄弟,请借过一下。”那人一动不动,似乎没有听懂。周密想从边绕过去,刚想迈步,那人侧了过来,继续挡在路中间。周密知道这事是绕不去的坎。一时无可耐何,于是抬起头来,这时只见得那人睁开了他的眼睛,如灯笼般大。周密看时,只见得那眼珠上下晃动,犹如闪电般滚动。瞬间变成四双眼睛,周密定下神来,一时分辨不清。只觉得眼前一片迷糊,头脑发晕,险些晕倒下去。周密经历过许多险难,都一一逢凶化吉。今日看来不免又有一场胜负难分的恶战。周密的眼神一时被他迷惑了,使不去神光来。耳朵叮叮作响,心跳在加速,汗水不停的往下流。此时丹田之处一股气流在翻滚着,集聚多时,只待周密运气一齐发泻出去。那人见得周密站在那里没动,便挥拳踢腿而来。周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