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立杆和谭淑珍他们回来了,这里也没有地方坐,他们就站着聊天,等老万这里活干完,一起去吃饭,吃完他们就回杭城了。

“你们先走吧,我这里干完,和他们一起随便吃一点就行。”老万指了指他那些老乡,和刘立杆说。

“那怎么行,总经理上任,这也太寒酸了。”刘立杆说。

“什么寒酸不寒酸的,我要吃,自己也可以去吃,你们走吧,这里连坐也没地方坐。”老万说。

“那你记得,明天第一件事,就是去买一辆车。”刘立杆说,“在上海,没有车怎么行,买完车后,你再去和杰森、雅克他们碰下头,他们住在浦东的酒店里,你打杰森手机,他会告诉你怎么走。”

老万说好,我知道了。

“马上再找一个助手,最好是本地的,不然你一个人,什么都要亲力亲为了。”谭淑珍和老万说。

老万还是说好,我知道了,谭总。

刘立杆还想说什么,又想不起来,他拍了拍老万的肩膀,和他说,那我们走了,过几天再来。

老万说好,你们走吧,路上小心。

刘立杆和张晨他们离开了教堂,走在路上,刘立杆说,这他妈的心里还有点难过,好像把老万遗弃在这里了。

张晨笑道,正常啊,当初把小莉派到上海,我每次离开上海的时候,都有这个感觉,但现在,一晃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小莉又去了北京。

“放心吧,他在这里,很快就会有自己的生活圈子的,我们当初去海城的时候,比他还不如,他至少是有个现成的工作,等着他来做,我们呢,连晚上睡在哪里都不知道。”张晨说,刘立杆点了点头。

他们说起了海城,谭淑珍就沉默不说话了,那不是她的世界,她和海城不熟。

四个人走到了外面停车的地方,看看时间,才四点多钟,离吃晚饭还早。

张晨说:“我们去高速公路服务区吃饭吧,还没在服务区吃过饭,你们吃过吗?”

刘立杆和谭淑珍也没有吃过,大家这就商定,去高速公路服务区吃饭。

……

老朱给孟平打电话的时候,反复强调,不要带其他人来,孟平心里疑惑,这神神秘秘的,是干什么?

老朱是无锡市党史办副主任,兼市志编纂委员会办公室副主任,他主要还是负责市志编纂委员会办公室,因为主任是市委副书记兼的,并不在市志办坐班,所以老朱,变成了市志办的实际负责人。

市志办是个清水衙门,市志办的副主任,也是个清闲的工作,以前是上面有任务,要求各地编撰地方志,但自从《无锡市志》编完之后,他们实际就没有什么任务了,一年编一本《无锡年鉴》。

那种东西,实在是一个大杂烩,每年的内容,基本是沿袭上一年的,把里面的数据换一下就可以,这种书,印出来后,基本都是每个领导干部办公室书柜里的摆设,没有人会去看,甚至连决策参考的意义都没有,哪个领导干部要靠年鉴决策,那就连黄花菜也凉了。

除此之外,他们就编一些乱七八糟的书,只要和志有点关系就行,这也没有任务,编它们,仿佛主要是为了自己这个部门还存在。

甚至有的领导,还情愿你们这帮家伙,每天摸自己的脚趾头玩,也不要编这些乱七八糟的书。

这编了书就要打报告申请经费,那每一份报告,都把这书,形容得会影响千秋万代,搞得领导批吧,心疼钱,不批又容易落人把柄,一什么你不重视影响千秋万代的事业。

老朱是复旦大学历史系毕业的,谭其骧的硕士研究生,学的是历史地理,毕业分配的时候,本来可以留校,也可以去商业部,但他父母,要求他回无锡。

分配到无锡市政府后,领导看到是历史系的,就把他安排到了市志办,除此之外,这市政府机关,就没有一个和历史挨得上边的。

老朱去了市志办,从此就一直在那里,老朱戴着一副黑色的圆框眼镜,孟平有一次在什么地方,看到了一张瞿秋白的照片,就认为老朱长得很像瞿秋白。

气质也像。

老朱似乎很满意自己长得很像瞿秋白,所以有时孟平叫他朱秋白的时候,他甘之如饴,没想到这名号传开之后,竟然演变成了朱丘八,让老朱大伤脑筋。

但孟平看到他,叫他朱秋白的时候,他还是很高兴的。

孟平以前在单位里,没事的时候,经常会去市志办,因为那不是什么正经的单位,到了那里,可以不正经,把脚放到桌子上胡吹海侃,口无遮掩,没有人会在意你说什么。

市志办在机关大楼一楼最角落的地方,放心好了,领导就是中午酒喝多了,上洗手间走错路,也不会走到市志办来。

他们可以放心大胆地吹牛。

加上市志办里,很多都是早年为了编《无锡市志》,从各单位临时抽调来的人,都是各单位的笔杆子,笔杆子走了,单位就招了另外的笔杆子,而一个单位,是用不了那么多的笔杆子的。

这些人编完《无锡市志》后,发现自己居然回不去了,自己原来的那个坑,已经有一个新的萝卜占着,大家的心情和脸色,因此都是阴郁的,连打小报告的积极性都没有,一个星期,倒是有三四天看不到人。

整个单位,出勤率最高的人就是老朱。

有时候老朱坐在那里,听到对面办公室的电话响半天也没人接,老朱走过去接了电话才知道,


状态提示:1048 老查--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