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佛寺的山门早早地就打开了,阵阵梵音传了出来,和尚们正在上早课。
丁尔康在山门下等着早课结束后才进去寺院里想约见阮哲,寺里的小沙弥通禀后回来告诉他“觉无师父说了他已经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请丁施主回去,以后也莫要再来,以免扰了觉无的修行。
丁尔康听了阮哲的回复,既灰心也有点欣喜。灰心的是阮哲太绝情了,一点凡事俗情都不想沾染。欣喜的是阮哲一心向佛,内心坚定,至少他自己内心是快乐的。
丁尔康只好怅然地返回了书院,他叫来了管事的,说道:“阮哲院长一心修佛,不愿沾染尘事,所以今天没有见到他,要不咱们两人去张敝家走一趟,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来遛遛才知道。”
管事的点头说道:“也只能这样了,那就咱们俩个人走一趟吧。”
在管事的指点下两个人相跟着往张敝家走去,边走管事的边介绍说:“张敝本身也是读书人,在咱们书院读过四年,后来久试不第,就开始转行做起了生意,一开始他是将山阳的铁器往山西凤台倒卖,再将凤台的煤炭和醋运回山阳,如此的两头倒卖特辛,不用几年就发了大财,现在咱们山阳最大的铁铺、当铺和米铺都是他开的,听说他在开封府也开了不少铺子,家里的钱花也花不完,要是能劝动他给书院赞助,咱们就不用再去救别人赞助了。”
丁尔康听着管事的介绍,他也是默默地点头,搞定这个大富户,那十五户贫困学生的学费就有了着落,他们就可以安心地在书院上学了。
不多时一座气势恢宏的院落就展现在了他俩眼前,青砖黛瓦,斗拱挑沿,雕梁画栋,十分气派。大门上赫然写着两个大字“张府”。
管事的手一指院落对丁尔康说道:“院长,这就是张敝家”。
丁尔康看着这座气派的建筑,不禁心里暗暗喝彩“山阳首富果然是名不虚传,房子修建的既气派又不俗气,不像是一个只认得钱的商人,倒是挺有些文人气质!
丁尔康到门房递了拜贴,就在门房等着消息。
不一会儿门房的人回来回话道:“我家老爷正在忙,顾不上见你,你请回去吧!”夜路
管事的真心实意地对丁尔康说了句:“院长,你太了不起了,开始我还认为您只是想为书院赚点名气,谁知道你是真心实意想帮助穷人,我从今往后,您让干啥我就干啥,绝无二话。”
太阳从东到西,丁尔康他们在门口坐了一天也没有见门房来招呼一声。
中午实在是饿得不行了,管事的去买了两个烧饼回来,两人垫了垫肚子。
一整天过去了,丁尔康明白今天是见不到张敝了,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潇洒地对管事的说道:“走吧,今天咱们先回去,明天再来。”
管事的也只好站起来跟着丁尔康回去了。
第二天,丁尔康又带着管事的来到张敝的门口,果然还是和第一天一样的待遇,唯一不同的是中午门房给他们送来了两个馒头和一碗菜,丁尔康和管事的馒头就着菜吃了个干干净净。但是门房还是一句话:“主人在忙,顾不上相见。”
傍晚太阳落山后,丁尔康开心地往书院走回去,管事的跟在他的身后不解地问道:“院长,今天又是白在这里耗了一天,您怎么反倒很高兴呢?”
丁尔康说道:“当然高兴了,你不觉得咱们有进展吗?”
管事的好奇地说道:“今天不还是在门口从早上坐到晚上,也不让进门,有啥进展?”
丁尔康得意地摇着头说道:“中午他家的馒头和菜你感觉味道怎么样啊?”
管事的撇撇嘴说道:“吃了个馒头和菜就叫有进展了吗?”
丁尔康笑着说道:“明天没准咱们就能进家和张敝在一个饭桌上吃饭了,你信不信?”
管事的说道:“不太信,人家打发叫化子也是这样子的,您理解错误了吧?”
丁尔康笃定地说道:“是吗,那咱们就走着瞧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