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无法师也就是阮哲在剃度仪式结束后,头也不回地跟着虚空法师进了寺院的内堂。
仪式结束众位僧侣也皆散去,留下了丁尔康怅然若失地呆立在原地。
丁尔康看着法相庄严的菩萨像,不由自主地跪拜了下去。他在心头默默地祈祷着,祝愿佛光能普照到每一个人的身上。
“觉无、觉无,一入空门真的就万事皆无吗?”丁尔康跪在蒲团上思考着,他双手合十,眼观鼻,鼻观心,用他的智慧在分析着……
阮哲失去了最爱的人就心无挂碍,而自己不仅失去了心上人,还失去了十年寒窗苦读而得来的功名,却仍留在尘世间受苦。对比之下,自己是不是有点太懦弱了?
丁尔康不停地问着自己,为什么?
万佛寺的僧人们各干着各的事情,丁尔康依稀能感觉到身边不停地有人走来走去。可是,他想要的答案一直没有找到。角楼的暮鼓敲了起来,丁尔康才恍然间想起已经是傍晚时分,他必须回去了。
“竹林书院”的担子已经接到了手里,丁尔康必须得负起责来。
书院的小厮们已经给丁尔康准备出了一间卧室,丁尔康洗漱完就和衣躺下了。他的脑袋太乱,需要好好地整理一下了。
雪依去世,阮哲出家,接手书院这一系列事件就仿佛是电光火石间就发生了,丁尔康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成了“竹林书院”的院长。
院长应该怎么当?
丁尔康的脑子里此刻最迫切的就是这个问题。
他在已度过的人生中有一半时间都呆在书院里,“怀覃书院”、“晋阳书院”、“竹林书院”都留下了他勤奋刻苦、孜孜不倦的身影。书院的各种老师纷纷涌上心头,曾校长、章若望、阮哲都是他人生中的贵人和榜样,要做就要做到像他们一样,不仅教书育人还要育德育性。丁尔康一想到这里顿时就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他最忘不了和章若望告别时的那番话“回去后教书育人,为他人开心智!”腹黑王爷追邪妻
管事的忙点头说道:“当然可以了,但凭院长吩咐。”
就见丁尔康提笔疾书起来,他边写边思考,不一会就写完了,丁尔康和管事的说道:“您看下合适不?”
管事的忙上前看去,只见丁尔康们书法端秀清新,望之就知是承自王体。丁尔康又加了二条:若学生家贫者,可酌情减免学费,书院为贫困学生提供救助服务,贫困学生可用劳力折扺学费。
管事的边念边点头,他伸出大拇指对丁尔康说道:“院长仁义,不知有多少学生会感激您的义举呢!山阳县贪困学子不少,阮哲院长那时也非常头疼这件事情,家贫失学的孩子很多,咱们书院的力量有限,一时间怕是承担不起那么多的贪困学生,可不可以先制定个名额限制,等经济情况好转再慢慢扩大呢?”
丁尔康当时一心想着让更多的人能读起书,却忘了当眼下书院也是入不敷出,听到管事的建议后他想了想说的:“好吧,先制定一个十人名额限制,等经济好转后争取取消人数限制。教育应该是有教无类,不能因为贫穷就让人分了类去。您把这个多摹写几份,贴出去吧!”
这一系列的事情办完,丁尔康才发现从早上到现在他还水米未进,于是他去到厨房想找点吃的。
快到厨房时就听见厨师们在讨论着什么,丁尔康素来脚步轻,厨师们完全没有听到有人见来,有一个正大声说道:“我就不信他一个二十多的毛头小子能把这么大一个书院搞好了?”另一个人说道:“你知道个啥,这个小院长可是阮院长手把手交出来的,听说乡试第七名呢,不能小瞧了人家。”
那一个人又接道:“再怎么说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我怕他干不好!”
另一个又说:“先走着再说吧,实在不行咱们另谋高就就是了,怕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书院啦。”
丁尔康听着他们的讨论,肚子也不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