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丁尔康醒来后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带上了镣铐,转到了已被判罪的囚犯牢房。丁尔康呆呆地看着自己手上、脚上的铁链,这个结果他绝对没有想到。
他其实还只是个才十六岁的孩子,哪里经过如此波谲云诡的事情,这几天他就像坐过山车一样,走向了人生巅峰却又在最高处时轰然坠落,坠落到十八层阿鼻地狱。
什么状元及弟、重振家族、什么爱情婚姻,在这一瞬间全部被现实击得粉碎。
丁尔康茫然地爬起来,脚底下的镣铐叮叮作响,他抓着监牢的铁栏杆大声地喊着:“我冤枉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是今科的会元,有功名在身,你们不能随便抓人!”丁尔康一遍又一遍地喊着,直到噪音嘶哑也没有一个人出现。
丁尔康绝望地瘫坐在地下,嘴里仍在喋喋不休地说道:“我是今科的会元,你们不能随便抓人,放我出去!”
良久,终于有一个声音回应了他,那是一个老年衙役,他佝偻着背蹒跚地走了过来,嘴里嘟囔着说道:“还说什么会元,申请革除你会元的公文已经交上去了,只等着上头批复。你这个人呀,好好地非礼寡妇干啥,把大好的前程都丢了,图了个啥?”
丁尔康匍匐着爬到了离老年衙役最近的地方,哭着说:“老爷爷,救救我吧,我真的什么也没干,我是被人陷害的,您救救我!我家中还有年迈的父母等着我呢。”
老年衙役问道:“你说你被人陷害,呈堂证供你可是签字画押做了死供的人,罪名已定,翻供无益,只等着革除功名,就成了死案,你还嘴犟啥?”
丁尔康听老年衙役如此说,才明白了自己的真实处境,顿时更加绝望了,他仰头长啸一声:“天呐,我到底是怎么了,谁能告诉我!!”
老年衙役看到丁尔康的惨状,他只是摇一摇头,嘴里不停地说:“这种情况我见多了,不过像你这么年轻,成绩这么好的还真是头一个,可惜啦!”
丁尔康此时此刻恨不能马上撞墙而死,全了自己的脸面。可是一想到年迈的父母无人照顾,凌霜华也许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能咬牙挺过去。
重生之最强剑神
章若望轻轻拍着他的背,任由着丁尔康发泄情绪。
当丁尔康哭声渐渐弱下去后,章若望像是父亲一样抚摸着丁尔康的头轻轻地问道:“尔康,你到了这里,为什么都不送封信给我?我担心死了,最后还是托我一个同窗才打听到你已经被关在了这里,这才赶忙过来瞧瞧你!”
丁尔康听章若望如此讲,他问道:“老师,我曾经用祖传的玉佩买通了一个老年衙役,让他去晋阳书院找您求救,您没有见到吗?”
章若望听了后摇一摇头说道:“这几日从未有人去书院找过我,我一直在打听你的情况,好像你的案子是由凌知府亲自审讯,所以我只等着你归来的消息,谁知左右等不来,只好托人打听,好容易才打听到你被关在这里。”
丁尔康抽泣着回答道:“原以为凌知府会为我申冤,还我清白,谁知道二审一上堂就问我是如何非礼文寡妇的,恨不能马上定我的罪,根本不容我分辩。章先生,您的同窗那么多,还请您救救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干!”
章若望细细地听丁尔康哭诉完,他已经从同窗那里看过了丁尔康的案宗,也和同窗分析过了案情,他知道凌知府这是要把丁尔康往牢房里整得节奏,案情定性极重,最好的结果也是革除功名,永不叙用,最差是革除功名,坐牢几年,功名丁尔康肯定是没有了,但是可以为丁尔康争取一个坏中挑好的结果——那就是永不叙用,但是不用坐牢。
这些章若望心里清楚但是没有敢和丁尔康讲,他怕丁尔康承受不住崩溃了。
章若望只是很简短地和丁尔康说了几句:“尔康,你别着急,我一定会尽力帮你,你先等几天,我去想想办法,一定放你出去!”
丁尔康赶忙点点头,他看着章若望忽然翻身起来给先生磕了三个响头,那三个响头个个实在,声音沉闷,等丁尔康抬起头来,额头上已经鼓起了一个大包,丁尔康大声说出来:“先生的大恩大德学生没齿难忘,今后结草衔环也要报答先生相救之恩!”
章若望赶忙上前扶起了丁尔康,他用手帮丁尔康擦了擦额头上的土灰,转身就离开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