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找泼沤去,院长正在写字,抬头看到了灰头土脸的杜衡,很是惊讶!杜衡忙跪下行礼,道:“见过院长,学生杜衡有礼了!”院长起身搀起了他,问道:“今天你怎么这样打扮,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杜衡此刻好像是见到了亲人,诸般委屈涌上心头,他连抽带泣地和院长说道:“院长救我,我父亲硬要给我娶亲,现在正满凤台府给我散发征婚广告,我还不,不想结婚。”院长一听,放下心来:“你年纪吗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许多没念书的人像你这个年纪早就是孩子他爹了,你父亲的做法也没错呀!”
杜衡一听,无奈之下才抽噎着把母亲的往事讲了一遍,说道:“我娘亲就是吃亏在上了媒婆的当,找了个不爱的人,一辈子过得委屈凄惨,没享过一天夫妻情爱的福,不到四十就去了,娘亲的遗言我时刻都记着,父亲现在让我走娘亲的老路,找一个不认识不爱的人生活,打死我也不干!”
听完杜衡的讲述,院长终于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让杜衡坐了下来,递子杯茶给杜衡,说道:“你要是这样讲,我觉得你也有道理,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咱们读书人应遵守的规定,你父亲做的没错,也许他会给你找的媳妇会合你心思呢?”
杜衡坚决地摇一摇头说:“不,院长,我一定要自己找,他找的我都不喜欢!”院长听完知道劝也无用,就问:“那你接下来想怎么办呢?我可以去你府上和你父亲谈一谈,把你的想法和他说说,他说不定会卖我这个面子呢?”
杜衡这时才想到他来的目的,说道:“院长暂时不用,我是从家里偷跑出去的,和尔康约好要去山阳县游学,现在如果您上门去和父亲谈,他一定会把我抓回去,游学的事就泡汤了。等我游学回来了您再去说,好吗?”极道称号系统
书院每个月都会派马车去各个下属县接送学生,所以,杜衡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他偏巧选择在那一天“越狱”,又偏巧去书院求助,又偏巧不早不晚在马车准备出发时赶到书院。这些偏巧的结果就是他此刻正美滋滋地坐在减震效果极好,有软靠和遮荫的马车上。如果没有这偏巧,杜衡若能等得起时间,马车一个月一趟。若等不起只能“十一路”自行车前往,时间估计是得两天一夜。
所以,杜衡真的是幸运极了!
坐在马车上,杜衡的心儿像放飞的鸟,恨不能立马展翅高飞,他用手强按奈住那扑腾的翅膀,唱起了凤台小调:“山高高来水清清,路迢迢来人精神,哥哥出门妹相送,你送来我送去,死活不分开。”
杜衡其实没有任何妹妹来相送,但是那放荡的心绝不是一两句歌就能收回来的。凤台小调起调高,声音婉转,一唱起来就余音不绝,情意绵绵,勾得同马车的其他人也唱了起,一时间,各色唱腔,各种词调的曲子此起彼伏,竟成了一场“凤台小调”演唱会。
马蹄轻快,微风吹拂,歌声嘹亮,这一路上可是畅快地不要不要地。想想前几天受的罪,杜衡恍若隔世,那茕茕的灯光,湿冷的清砖,饿到麻木的胃,现在的杜衡都有点怀疑是在做梦。
他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不由地巨疼起来,低头一看,手腕上有一枚像孔方兄大的泡,泡己经破了,隐隐地沁着血水。他这才想起这是用灯火烧断绳索时的产物,一个大燎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