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仙子(即茛菪,藏语称为茛菪泽),是一种可入药的毒植。
少量适用,可以治病;误食多了,就会出现视物模糊、烦躁不安,进而抽搐以至昏迷。
更严重者,可因呼吸困难而死亡。
华雄在刚进入小溪谷里,就发现这里生长着许多这种毒植。
所以小半个时辰后,他提着一只雉鸟和野兔归来的时候,特地挑选长着天仙子的溪水畔清洗猎物。
那两个汉子并没有离去,因为他们知道羌人的风俗。
羌人们说了请吃肉,是认可为友朋的示好。被拒绝了,那就是瞬息间化朋为敌。他们还想得到耕牛,断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拂了好意。
而且能有肉吃,谁又会拒绝呢?
“我自己来就行。”
熟练的剖开野兔胸腔,华雄拒绝了两个汉子想帮忙的好意,用血淋淋的手指着他们的猎弓说道:“烤肉需要些时间,天色也还早,你们不去那边打点猎物带回去吗?那边猎物还挺多的,很容易猎到。”
顿了顿,又露出了个很和煦的笑容,“你们将缳首刀也带去,就不用担心了。”
额......
两个汉子脸上有些尴尬。
华雄的直言不讳,将他们的小心思给挑明了。
不过他们也知道,羌人说话一直都是很直来直往的,也不能怪罪什么。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还是那个懂羌语的汉子,说了声很快就回来,便并肩走出小溪谷。
呼.....
终于走开了!
华雄眼角的余光,一直瞄到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心中也松了口气。
连忙用金燧生起火堆,用匕首将兔子的肌里划了好几道痕迹,再将天仙子茎叶挤出来的汁液,均匀的抹上。
天仙子有很大异味,人的鼻子也能闻出来。
他要在两人回来之前,将野兔烤到油脂飘香才不露馅,才能让他们放心的吃进去。
反反复复的抹了多次,确保天仙子毒性入肉后,华雄又去收拾雉鸟。
那是他自己吃的。
约摸半个时辰后,油脂烤焦的香味弥漫了小溪谷,那两个汉子也回来了。
他们运气也挺不错的,各自手中都拎着一只雉鸟。
“来来,肉都熟了好久了!”昏爱boss:拐个萌妻万万岁
“嘣!”
两人猛然站了起来,抬脚踢开火堆,想拔出匕首向前拼命。
结果还没走两步,就四肢抑制不住的抽搐,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早就闪过一边的华雄,静静的看着两人。
看着他们的口角冒出点点白沫来,看着他们犹如离开了水的鱼儿般,痛苦而又努力张嘴去呼吸,直到昏迷。
“哗!”
凉爽的溪水,浇在两个汉子的头上,让他们再度醒来。
发现自己被蔓藤绑在树干上的困境后,就发出了各种愤怒的质问与咒骂。
“你到底是谁!”
“胡种,你在兔肉里放什么!”
“彼此从未谋面,无冤无仇的,为何要暗算我们!”
“只要放了我们,缳首刀就你的!”
.......
而华雄呢,对于他们的大吼大叫无动于衷。
只是拿起了那把缳首刀,用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刀柄的麻绳,犹如手中拿着价值连城的珍宝。
声音,也如梦如幻:“两个月前,这把缳首刀,还属于一位冀县戍卫屯长。而我,是这位屯长的儿子。”
唰!
肉眼可见的,两个汉子的脸色,一下子都惨白无比。
他们都隐隐的猜到了,自己将面临什么结局。
自古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们不光杀了眼前这位少年郎的阿父,连同他阿母都杀了。被一刀枭首,都算是幸运的!
正如他们预计的,很快,华雄就冲着他们露出一个狞笑。
声音,变得咬牙切齿:“想痛快的死去,就将你们同伙都说出来。不然的话,你们就会体验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也许是自知必死的关系,两个汉子对视一眼后,其中一个就怒骂而起,“呸!老夫杀人的时候,你个竖子还在喝奶呢!来,让老夫见识什么叫生不如死!老夫要是皱一下眉毛,就不是西凉男儿!”
呵!
骨头还挺硬的?
华雄咧了咧嘴,一脸的阴森,“我给你们一刻钟做出选择,保住同伙的命,还是全家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