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阳,自古就是中原王朝抵御胡人南下的桥头堡。
西汉北部重镇,与匈奴接壤。
溧阳关,属渔阳北部关市,他的历史可追溯到汉高祖刘邦时期。
白登之围后,刘邦为了缓和匈汉关系,对匈奴采取和亲政策。
而溧阳关由于地处匈汉之间,就被作为关市对匈奴开放。
开放后的溧阳关成为胡人的商场,虽说是边市,但汉人完全不乐意与胡人做生意,因为胡人没有自己的文字,没有货币,东西全靠交换。
一些匈奴人经常干出一个羊角就换汉人一头牛的情况,五十头羊就从人贩子手里强行换一个女奴,一头牛就换五十匹丝绸等等。
由于处于和亲,所以边民和边军也是敢怒不敢言,谁都不敢破坏朝廷的和亲政策,一旦匈汉开战,朝廷肯定会以破坏和亲大局的罪名问罪。
这种局面直到刘彻对匈宣战,溧阳关才正式退出了单方和亲边市序列,但也意味着,匈奴此后过冬就需要南下劫掠。
若瑶一路北上感受到的都是中原人农耕节奏。
但,进入渔阳郡似乎就变了个模样,特别是紧邻匈奴边境的溧阳关。
紧张!凄凉!是若瑶最接地气的感受。
渔阳边境三个边市都已经成了鬼城,到处是烧焦的房屋和逃命的百姓。
而越往匈奴一方靠,就是另外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叫同仇敌忾。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在积极备战,准备弓箭,搭建箭楼,抢运粮草。
“快,把箭矢都搬上箭楼。”
“骑兵,骑兵外出十里探路!”
守将为防匈奴人进攻正积极做着准备。
在这之前的五天里,这座边市已经遭受胡人千人规模的侵扰三次,周边五座村庄已经被洗劫一空,村民早已经进入有城墙保护的边市内。
这里是安全的,也是边民最后的避风港,因为胡人不善攻城拔寨,要想攻破这五人高的城防必须得十倍兵力才行。
“你们太守呢?”若瑶叫住了一名守将问道。
守军将领偏头看了看若瑶身后身穿汉军红缨铠甲的军士,这种军队是朝廷来的正规军,并非渔阳本地守军,于是拱手道:“这位女将军,太守在府上。”
“府上?”若瑶听都没听过这样的名字,于是问道:“在什么方向。”
守将指了指北方:“那边!”
若瑶想不通,韩安国什么时候有这等骨气了?居然敢坐镇最前沿,于是好奇的核实道:“你们,你们太守在最前沿?韩安国?”
“对!”守将看了看来来往往奔跑的民夫和军士坚定道:“太守已经通告全郡,城在人在,城破人亡,他一直都在最前沿!”
若瑶在脑海里不停的翻找相关记忆,但确实没有韩安国牛掰的任何资料。
但能通告全郡城在人在,城破人亡,这种豪气确实值得赞誉。
“咚……”
“咚……”
“咚……”
忽然,远处传来密集的鼓点声。
守将听后拔腿就向城楼上跑去,而刚才还在做准备的军士们则纷纷放下手里的东西,搭弓备箭,瞄准以北的方向。
“匈奴人来了,备战!”若瑶扭头给身后的侍卫们说道。
侍卫们纷纷拔剑也跟着跑向城楼。
果然,
站在城楼放眼望去,远处上百胡人前哨游弋。
打胡人,若瑶可在卫青的身上学了一招,那就是进攻,必须主动进攻才能掌握战场的主动权,防御只有死路一条,不被杀死就被拖死。
“杨将军。”若瑶指着前方游弋的匈奴兵说道:“主动出击,抓几个回来!”
杨将军拱手道:“诺!”
若瑶这次随身携带的军士都是从卫青虎贲军挑选的五十人,有针对性的搞过对匈作战的各种训练,所以若瑶信心十足。
骑上战马,若瑶将红色的披风往后一撩,拔出手中的八服就随军队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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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一名匈奴士兵快马加鞭向贵族首领土韩跑去:“首领,汉军出城了。”
土韩一听汉军出了城,压在胸口那股闷气顿时就消了,骑兵把溧阳关周边洗劫一空,就是拿溧阳关没有办法,只能看着高高的城墙感叹。
侵入渔阳郡的这股匈奴人正是左谷蠡王伊稚斜。
龙城之战后,伊稚斜及其他几个王受到军臣单于最严厉的惩罚,大片草原被单于庭收了回去,这一年多来日子可不好过,他的部落就像一条被抛弃的老狼。
而这一年,匈奴军臣单于本想集结大批军队举国南下以报龙城沦陷之仇,可惜,还在狼居胥山的他又病倒了,加之从上至下处理了一大批人,新上任的还未来得及与自己的子民们见面,所以给刘彻整顿国内创造了机会。
伊稚斜因罪,草原被单于庭收占,加之左贤王、右贤王、白羊王等等这些具有实力的王们的角逐挤压,伊稚斜还是为了保住实力,保住好不容易拉起来的两万人马,不得不卑躬屈膝的到处求情,一路游牧到了渔阳郡对面。
秋天之后就是冬天,以游牧为生的胡人都知道,冬天是最难熬的。
以前,汉人还会没事儿和亲纳贡,边市还会给对面游牧的匈奴人送很多的东西,以防止他们南下,而今宣战了,唯一能得到汉人东西的方式只有抢。
土韩作为伊稚斜入侵渔阳的前哨军,已经在渔阳境内打劫了几天,虽然收获已经盆满钵满,物资也足够几个部落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