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盛开的月份,暖风抚面,玄王府派出去的暗卫虽然偶尔有消息传回到玄易耳中,但与冼紫芫有关的线索却总是发现一条断一条,断到让晋护卫和小佩几乎抓狂,这个夫人简直就是凡事总是早他们一步。
那一天,玄易从鹦鹉口中,晋护卫从小春口中,同时得到了有关老马的事情,虽然赶去冼家的时候,那匹老马和老马所产的马驹全都消失不见了,但据着小春的回忆描绘出了那两匹马的模样,尤其是比较明显的特点,由暗卫在暗中查找这两匹马曾经去过的地方。
这似乎并不困难,只要有人见过,就可以查找出马儿所去的地方。
结果是,唯一得到的消息是这两匹马在消失的那天,完全向着两个不同的方向消失,这一点,冼紫芫似乎没有刻意掩饰。
一匹赶去大兴王朝方向,是那匹年轻的马,应该是接从大兴王朝赶回来的冼紫芫。那匹老迈的马则去了一个完全相反的方向,途中经过许多地方,始终不急不躁的沿着行人稀少的小路行走,似乎是有意留了线索给寻找它的人,然后在一条大河附近消失了踪迹。
那条大河地处偏僻,却偏偏可以通向任何一个方向,方圆几百里也没有一户人家,然后,好不容易有了人家,却大都是老迈之人,足不出户,家中年轻人都在外打工,一年半载才回来一趟,一点消息也打听不到。
就算是想要寻找马儿的蹄印,但老马经过的地方多风雨,泥泞之路多,野兽也多一些,根本无从寻找。而那匹年轻的马,却属于脚程相当好的那种,落地极轻,当时又一直在落雪,那蹄印也根本没可能查找。
只这两匹马就让玄王府的暗卫们焦头烂额了整整四十天,几乎走遍了整个乌蒙国也没发现一点痕迹。
晋护卫抚着额头坐在一棵桃树下面,今年这棵桃树开得真好,风一吹,桃花会落了朵朵,有着隐约的香气,却让他更加添了三分恼怒。
后来,马儿的事只能暂时放弃,同时查找的另外一个线索,就是冼紫芫赠送给阿仪孩子的披风,从冼家取到,虽然有几个孩子用过,但阿仪还保管的很好,并没有损坏的痕迹,只是,那些花草,竟然没有任何人认得出。包括府上最有名气的大夫也没说出是什么花草或者草药。
因为,这些花是绣在一件红色的披风上,然后用了素白的颜色,远远的好像是浮在披风上面,伸手就可以摘到,近看却如同轻云飘在上面,似乎只是路旁的野花野草,看着好像随处可见,却完全找不到任何一棵相似的花草。
当时是冬天,自然是不能找到盛开的相似的花草,但这经过了春天,早已经是百花盛开的时候,还是没有任何线索,再这样拖下去,冼紫芫消失的事情是很难再瞒下去,尤其是,冼紫瑷又刚刚诞下一个龙子。
这个冼紫瑷的运气真是不错,晋护卫想,难怪夫人可以放心的离开,不再暗中帮她,设计救回了所谓被劫的煜皇子,借关宇鹏的手杀死先皇,将假的皇后娘娘关入冷宫,老太后娘娘重病在身,却仍然是暗中派人毒死了那位假的皇后娘娘腹中先皇的骨肉,让煜太子顺利成为新皇。
而她则成了新皇最在意最宠爱的女人,如今她生下腹中的龙子,虽然早产了些,有些瘦弱,但宫中的御医说,龙子虽然瘦弱却天生骨髓强健,只要好生照顾,不会有任何的事,而皇上则借此事将宫中所有嫔妃冷落,理由是冼紫瑷腹中的孩子之所以早产就是因为这些嫔妃们暗中陷害所致。
冼紫瑷成为皇后娘娘,几乎是不容置疑的事。
“在想什么?”小佩的声音在晋护卫身后响起,“还在想与夫人有关的事情?小佩是真的没折了,夫人太聪明了,小佩估摸着,在逍遥居的时候,夫人除了给小主子准备衣物外,就是一直在考虑消失的计划。”
晋护卫叹了口气,“夫人失踪到现在已经快五个月了,再这样下去,只怕夫人已经不在玄王府的事情就会瞒不过去,这个冼紫瑷也是,好不好的正常的生孩子不成吗,非得要早早的产下,还这么早!”
小佩也叹了口气,“不能总是说夫人不舒服在家休养吧,她的同胞姐姐,未来的皇后娘娘生下孩子,她是必须前往祝贺,真怕被冼紫瑷认出来。”
这段时间一直由小佩在必须需要冼紫芫出面的时候假扮冼紫芫,她伺候过冼紫芫,算是比较熟悉冼紫芫的行动举止,可是,面对冼紫瑷,要较长时间呆在一起,想要瞒过一向精明狠毒的冼紫瑷,小佩还真是一点信心也没有。
“其实,我觉得吧,冼紫瑷一定也多少知道一些。”晋护卫又叹了口气,“夫人离开的时候曾经留过书信给冼紫瑷,意思就是说她不能生养,请允许玄王府休了她,如果休了她,新皇和冼紫瑷都不要过问此事,甚至要阻拦冼家过问此事。以冼紫瑷的聪明,又这样长的时间没见过夫人,怎么可能不起疑,却从不询问,凡事也不和夫人说,这肯定有原因。”
小佩没有说话,看了一眼花朵已经落得差不多的桃树,今年冬天长,天气也冷,桃花开得比往年晚,但开得极是茂盛,似乎是攒了全部的力气就是为了开得热闹一些。隐约有些初夏的浅浅躁热,好像夏天急不可耐的要越过春天直接和大家见面。
“你说,夫人究竟会在什么地方躲着?”,“玄王府一向查找躲藏起来的人最是擅长,却偏偏找不到一个失去全部记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