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冼紫芫的声音闷闷的从桌子那传过来,明显的心不甘情不愿却又无可奈何。
玄易微微一笑,慢条斯理的说:“现在你最想做的是什么?”
冼紫芫依然不肯抬头,声音依然闷闷的从桌子处传过来,“睡觉,然后再睁开眼的时候,我已经回到家中,再然后庆幸这一切只是一个恶梦。”
玄易将一个宝蓝色的瓷瓶放在桌上,依然心情颇好的说:“如果我是你,现在会处理好自己膝盖上的青瘀,然后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如果你没考虑好,可以在明天跪着的时候继续慢慢考虑,时间对我来说,不成问题。”
“还要跪? ”冼紫芫迅速的抬起头来,在晃动的灯苗中,冼紫芫的一张脸有些隐约,但一双眼睛却异常的明亮,里面有一种可以称之为无奈的东西,口中颇有些绝望的说,“这里的地面好硬。”
玄易轻轻一挑眉,面前这丫头考虑事情的方式真的是与别人不一样,他觉得自己的脑子一向是够聪明冷静,什么样的人和事都可以处理,唯独面前这个叫冼紫芫的丫头,让他有点费周折。
“太后娘娘是这皇宫中位置最尊贵,权力最大的一位。”玄易放缓语速,掩饰自己的情绪,他实在是想笑,“就算是皇上也要给她几分面子,你毁坏了她的东西,她自然不会觉得开心,只是让你跪跪没有要你的性命已经是给你面子,你应该感激才对。当然,只要你接受我的条件,可以不必跪。”
冼紫芫眉头慢慢的蹙了蹙,犹豫一下,说:“玄公子,紫芫可不可以问一下,您为什么要提这样的条件,您的身份地位不是紫芫可以般配。”
玄易看着情绪已经慢慢有些恢复的冼紫芫,和平时他遇到的冼紫芫有些相同了,点点头,故意用一种略带冷漠的态度说:“本公子只是说爱上我才救你,并没有说你爱上本公子就会有结果,是你姐姐她求本公子,说你一向爱慕本公子,所以央求本公子在她出嫁后依然当你是她的妹妹,本公子要兑现承诺,这里面不存在什么般配与否。”
冼紫芫虽然对玄易并没有什么好感,但听他这样讲,心里还是觉得不太舒服,不过,听他说是顾着姐姐的央求,犹豫一下,轻声说:“好吧,如果只是为了兑现您对姐姐的承诺,紫芫可以答应您的条件。”
玄易面色微微一沉,冷声说:“从太后娘娘这里把你弄出去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你也不要以为口头上答应本公子就算是答应了本公子的条件,你姐姐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你必须真的爱上本公子,让你姐姐相信。”
冼紫芫看着玄易,静了静,似乎是在稳定情绪,然后慢慢的说:“如果是这样,只能说紫芫命数至此,紫芫不可以勉强自己去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而且,也不愿意爱上您之后再被您厌弃,此时紫芫当您是一个喜欢姐姐的男子,你怎样的冷嘲热讽,怎样的厌恶避让,紫芫至多觉得难堪但不会伤心,若是紫芫爱上您,也许紫芫会妒嫉您对姐姐的喜爱,心生妒恨,百般纠缠。玄公子,紫芫谢谢您,姐姐她已经嫁入关府为媳,旧事不提也罢,您的好意紫芫心领了,但不能接受。”
玄易并不说话,只是起身准备离开。
“玄公子。”冼紫芫突然开口喊住玄易,玄易身体微微一顿,“请玄公子带走您留下的药瓶。紫芫知道以玄公子的家世,这药必定是极珍贵的,自然可以立时缓解疼痛,但紫芫已经心领了玄公子的好意,这药就无颜使用了。”
玄易微侧头看了看冼紫芫,她依然坐在桌前,但表情很温和。
“明日还是要跪的,这药解得了此时,顾不了彼时,反而会加重明日的痛苦。”冼紫芫脸上并无恼恨之意,语气竟然较之前还要温和平静,“请恕紫芫双膝酸痛,起立不便,就不送玄公子到门口。虽然紫芫不能接受玄公子的条件,但玄公子心中顾念紫芫的姐姐,紫芫还是很开心。”
玄易差点立时走人,看着冼紫芫虽然温和却很是坚持的表情,伸手三桌上的药瓶转身就走,听得门砰的一声关上,冼紫芫轻轻吁了口气,以手扶桌慢慢起身,重新回到床上躺下。
在门外不可以听到门内声音的位置上,刚才那个年轻的蝎公还提着灯笼站着,恭敬的很,听到玄易走近的声音,立刻将灯笼提的略高些为玄易照明。
“去弄些吃的给她。”玄易淡漠的说,“她如今也算是关府的一位亲戚,她姐姐刚刚嫁入关府为媳,你们这些做奴才的到不必太过刁狠。”
“是,奴才遵命。”蝎公的声音极是尖细,但听得出恭敬。
冼紫芫是第二日才见到的太后娘娘,虽然双膝酸痛,但歇息了一晚,再加上玄易离开后,有人送来一些吃的东西,她吃了些东西精神好了许多,在家的时候也常受责罚,小春也会偷偷送食物和水给她,只是这次让惊吓着,一时情绪紧张,等到她拒绝玄易的条件认命后,整个人就好了许多。
也许这是天意,打她出生就是个不吉利的人,如今活了十六年,上天觉得她再在这个世上呆着也是多余,收她回去,只求死的痛快些就好。
原来一直跪在太后娘娘宫院的门外,只记得大门厚重而森穆,由一个不认识的蝎公带着进到宫院里,才发现里面到是绿意喜人,还有一只鹦鹉在鸟笼里很是矜持的吃食喝水,一个面容清秀的小丫坏正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这只漂亮的鹦鹉。
“你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