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他不想窝囊。
他凭什么要窝囊?
他也不能窝囊,他还有女儿要养,有女儿要照顾,他就应该像个男子汉一样堂堂正正的理直气壮的为自己活,为女儿活。
不是他的错,他凭什么要低头?
祈远觉得既然离开了祁家,他就不能把在祁家时的唯唯诺诺带出来。他已经不是祁家那个需要事事妥协的祁家三少了。
在祁家的时候,不管他有理没理,反正认错的都只能是他。否则,祁夫人就会骂他,说他没有家庭观,没有兄弟情。
反正,所有的一切,错的都只是他。
他慢慢的也习惯了不管错没错,先认错。以前,他在外面被人欺负了,祁夫人也会一口咬定就是他的错,要他道歉。
但现在,祈远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像以前那样活了,他想要挺直腰脊,想要为女儿撑起一片天。
看着女儿在机场一个个的拉着别人的手请求,请求别人转让机票,而他却只能站在旁边无所措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特别的窝囊,特别的没用。
他不想,也不应该再这样下去了。
为什么妥协的一定是他?
为什么错的就只能是他?
看着对方胡搅蛮缠,祈远不愿意妥协,他想要堂堂正正的站起来。
就好像陈白羽说的,我们没有什么好自卑的,更没有什么好怕的,因为我们是顾延年的家人。
我们身后有靠山。
我们不能放肆,但我们可以适当的任性。
最后祈远和对方叫来了保安,也没有协商好。祈远干脆报警,说自己被人敲诈勒索。
中年妇女好像见鬼的看着祈远,不就是五十元?怎么就敲诈勒索了?
正在飞机上的陈白羽不知道,她刚离开,她亲爸就把自己作到派出所去了,而且是为了五十元。
即使对方不需要他赔偿了,他也坚持要对方道歉,否则绝对不私了。
陈白羽看窗外的白云,脑海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么也不想去想,就这样呆呆的看着窗外。
终于到了广州。
陈白羽在机场里面的一个ic电话亭给黄华伟打电话,问他有没有认识的司机要走长途?
“从广州到宝阳镇,价钱可以商量。”
从广州回宝阳镇的长途客车,不管是他们镇的还是广西的客车,都只有晚上。晚上六点,长途客车从深圳出来,一路经过松岗,长安,虎门,东莞,广州......需要乘坐的,会提前给司机打电话,记住车牌号码,然后在大概的时间等在路边。
但陈白羽不想再等,想要立刻上车回家。
多等一分钟,她都觉得自己会疯掉。更不要说从上午等到晚上了,一天的时间,她怎么舍得浪费?
黄华伟有些意外,因为他认识的陈白羽并不是一个浪费的人。
“费用会比较高。”这是实话。
“我知道。”
很多面包车司机在过年的时候也会走长途,一个人收费三百多,然后载五个或者七个人,往返一趟能赚好几千。
但现在只有陈白羽一个人,她就必须自己承担这一笔费用。
想要租车从广州到宝阳镇,最少需要五千。
但她愿意。
她只想尽快赶回去见阿祖,不管阿祖好不好,她都想要用最快的方式方法回到阿祖身边。
陈白羽心里隐隐有一个声音在说,要尽快回去,否则,她会后悔一辈子的。
回去。
马不停蹄的赶回去。
“你有信得过的司机吗?”从广州到宝阳镇这么长一段距离,必须要信得过的人她才敢上车。
虽然急切,但她也不能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中。
黄华伟想了想,“我送你回去吧。”黄华伟把自己认识的司机统统扒拉一遍,最后还是不敢让陈白羽坐别人的车回去。
这么远,谁能保证途中没有任何危险?
即使是他工厂的司机,黄华伟也不敢随便相信,毕竟知人口面不知心。
想了又想,黄华伟觉得还真没有人比他自己更合适。
不管是谁,黄华伟都不放心。这不仅仅因为陈白羽是他的朋友,也因为陈白羽是他的合作者,更因为陈白羽是顾延年的亲孙女。
如果陈白羽在路上出事,相信顾延年绝对会生撕了他的。
黄华伟当然比其他的任何司机值得信任。黄华伟愿意送她回去,陈白羽很高兴,也很感激。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是一个幸运的人,总会遇到很多很多的好人。
“我等你。”
陈白羽觉得自己很有必要买一台手机,平时沟通真的太不方便了。虽然街上到处都是ic电话亭,但陈白羽觉得还是手机联系更便捷。
现在的手机虽然丑,也没有什么功能,但也还能用。不过,现在的人更多使用小灵通。
小灵通使用起来方便,而且月租费用便宜,打电话的收费也低。因此使用小灵通的人不少。
陈白羽觉得自己也应该考虑一下小灵通或者现在很流行的摩托罗拉。
机场的书店很冷清,除了陈白羽就没有别人。
陈白羽靠着墙坐下,,呆坐着。
坐了一个多小时,预计黄华伟快到了,陈白羽走到外面去。
陈白羽站在路边,等着黄华伟。突然,一辆小轿车开过来,从陈白羽身边擦身过,路上的水花四溅。
直接飞溅到陈白羽的脸上,头上,衣服上。
陈白羽的眼睫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