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哪里能看不出来?
就是因为知道。
所以,几乎是在这一家三口去世没多久后,拾老头就给发话了,以后不会再跟方家走动。
断了这门亲戚。
而那一年的中秋。
方槐却还是自觉的就给替代了方霄往年的位置。
且仍旧是按照往年方霄的惯例提着一大盒子的月饼和猪肉,饮料等东西,过来走亲戚来了。
而他这么做也并非是受到了方囍的指派。
是他自己一大早的就给徒步走过来的,待到老拾家的时候身上头上都是一片的露水,这一看就能看出这外孙是虔了心的。
老拾家人见此又哪里能真的将人给拒之门外的。
只能是将人给请了进来。
后没两天便就又给回了礼,不过,在方家不主动过来走亲戚的同时他们老拾家的人自然也是绝对不会主动上门去的。
所以,这门亲戚其实薄的很。
直到后来。
方囍老头忽然病世。
方槐更是连夜就徒步,直接就给走到了老拾家来,跪在了拾老头和黄婆子的面前,红了眼眶来请拾老头他们过去一趟。
想让拾老头和黄婆子过去主事。
毕竟再怎么说,赵氏都还只是个女人,这种大事情上,还是得有个男人来主事的好,办理丧事其实并没有那么的简单。
很多的学问都在里头,他们这一辈的人自然也是抵不过老一辈的人仔细,方方面面都能想到。
而方槐的第一人选就是老拾家的人。
且听说,他还将主动过来帮忙的赵氏一家晾在了那里,只闷头就在往老拾家跑,他这般对老拾家的依赖和信任,多多少少,拾老头还是有些感触的,再加上方囍和他老婆赵氏作的孽,他们又何苦死拽着这外孙不放。
而且方槐也明显很想和老拾家多加走动的。
想要像以前那般,拾宝武,拾宝海兄弟几个都会时不时的就过到他们家去耍耍,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说明。
他不想和老拾家的人断了关系,不想丢了这门亲戚。
拾老头虽然还是有些不解恨,可是,方囍这都已经是给去了的,人死如灯灭,还有什么好恨的。
而且,说到底他也是大姐的儿子。
于是两家便就又再次真的就给走动了起来。
至于今天的事情。
自然也不是老拾家的人告知的人方家,而是方槐打探到的消息,所以便就让老婆和赵氏一起收拾收拾赶紧的。
他们家都一起过去。
赵氏一大早的就见到儿子这般,就很是不满的嘀嘀咕咕了半天。
这话里话外的无一不是在说,他们老拾家那么多的兄弟姊妹,要他个外人操个啥心?
再不济,这不是还有那本家的人会跟着一起帮忙的吗?
他儿子这真的是有些咸吃萝卜淡操心。
毕竟就不说老拾家了。
甭管是哪家有人去世了。
这附近的街坊邻居们那都是会过去帮忙的,尤其是本家的人,搭灵棚什么的更是三下五除二的几乎用不了多大的功夫。
挖土,抬棺材什么的,在巫木村庄那也是不愁找不到那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和那身强体壮的汉子的。
再不济,这不还有老拾家那自家的几兄弟的吗。
难不成都是吃干饭的?
这还要他这个八竿子都打不着一块的外人操心。
赵氏看着门口处老大的背影,抿了抿嘴,终是忍不住开口就道:“老大,我真的是有点搞不懂你了,要说,那老拾家现在虽说是给开了个沙场吧,可,咱家也不穷的吧,你说说这现在投资的这生意那也是顺顺当当的并没有比他们老拾家少赚的吧,干啥子总舔着一张热脸去贴人的冷屁股,犯贱不成。”
话道后面,赵氏也懒得掖着藏着了。
本来她也不是个藏得住话的人。
方槐闻言也就只说了一句话,“妈,如今咱家要是没了舅老爷他们家那边给罩着在,你真的以为小叔那些在刀口上舔血而来的钱财能被儿子这么顺顺当当的就给拿着去做生意,去投资?”
“咋个就不能了!?”赵氏的脾气明显是有些上来了。
“妈,小叔现在的位置是誰在那里坐着,您当真不知道?”
方霄毕竟是在道上称霸了多年的。
自然,多多少少是有些仇家在的而方家在方霄死后之所以到现在都还安然无恙,怎么可能会是对方忽然就心善既往不咎。
呵,在道上混的。
哪个不是心狠手辣的。
不秋后算账。
不存在的。
背后一定是有原因的且不论是不是和老拾家有关联,老拾家这支潜力股他都不会傻傻的就这么弄丢。
赵氏愣了一下,继而就是叹口气,抿了抿嘴欲言又止就又道:“可是儿啊,外人终究是靠不住的啊。”
方槐笑了。
誰说他想靠黄俊杰,靠老拾家了。
只不过是没必要和这么有前途的亲戚闹掰了而已。
作为一个生意人,方槐无疑是精明的且他这个人也向来就十分的低调和“谦虚”但却也的确是方家最为聪明的一个人。
很多的事情他其实都知道。
包括自个的老爹屡次想害自家小叔的事情,他都知道,可他都装聋作哑,再加上,他也确实是要在外面打点一二。
无暇顾及家里的这些,根本就不曾被他放在心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