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简直是吓得三魂没了七魄,直接两眼一翻,口吐白沫,晕死了过去。
“咔咔咔——”
“有什么发现?”
“初步断定,应该是意外身亡——”一个身穿白衣大褂的男人正对着一个身穿便服的长官一脸严谨道。
那长官点头,“辛苦了。”
这才又扭头吩咐下属就道:“去通知一下家属,再将这块工地的承包人带来警局做一下笔录。”
“是——”
等到老拾家的人接到通知,说是工地上死了人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中午时分,黄婆子和拾老头都是当即腿脚发软。
险些站立不稳。
好在,兄弟几个都是当即站出身来,拾宝翰更是直接就道:“爹,妈,你们放心,我这就去一趟警察局!”
“二哥,等一下,你去保释小六一定会用到钱的,我这里还有一点,你先拿着去应急——”
拾宝文在兜里掏了掏。
这才给掏出了两张邹巴巴的五十块钱来。
继而就是看着人黄婆子就道:“妈,这事儿可大可小的,主要还是得看人蒋婶子想要个什么说法。
妈,您先不要着急,咱们千万不能慌了手脚,您得跟我和五弟一起走一趟,我们一起去一趟蒋家——”
拾宝海点点头,也看向了黄婆子道:“是的,妈,四哥他说得对,这事儿不能全怪在我们工地的头上。
毕竟是意外事故,赔偿是一定的,可,赔多少却是四哥说的那样,看人蒋婶子是个什么样的说法。”
拾老头颤着手。
本想开口说些什么的。
可,他们老拾家虽说是个开了个沙场,名声大噪,但却还真的就没有看到钱进账的,出的都比进的多。
本来,作为一个村子的人且还是本家的人,这兄弟两这话就有些寒人的心,毕竟那拾爱生是已经去了。
死者为大。
蒋氏一个眼睛看不见的寡妇更是手把手含辛茹苦才将这孩子给拉扯大,白发人送黑发人。
那种痛苦怕是只有作为父母的才能理解其中的心酸。
可,要真的是任由事态发展下去,不去做那防范未然的措施,赔偿个几十来万,那不是想要他们老拾家的命吗?
是的,工地上出事给陪他个百八十万的事情,并不是天方夜谭,而是有那前车之鉴在的。
还不止一两件。
这也是人黄婆子和拾老头在听到工地死人后腿脚发软的由来。
毕竟家里真的是没有什么钱,真要赔那么多,怕是这辈子,他们老拾家就真的是起不来了。
所以,老四说得,不无道理。
拾老头和黄婆子都是一脸的哀痛和无可奈何。
是的,拾爱生因着和拾宝武从小就玩到大的缘故,自然,那也是没少来他们家玩的,两个人几乎也是看着这个孩子长大的。
眼下,听到他死的这么惨。
竟是身首异处。
怎么可能没有所动容。
可是眼下,除了是走一趟也是没有别的什么法子了。
然而安抚人蒋氏是其一,赔礼道歉,商量着人拾爱生的后事是其二,其三,便就是赔偿的问题了。
这是一个十分现实的问题。
哪怕是关系再好,这种关头该赔的还是得赔,关键,他们老拾家赔偿了也是无济于事,毕竟人拾爱生已经回不来了。
这才是人黄婆子最为担忧的。
是的,黄婆子倒是不怕赔偿才给慌了心神,大不了将沙场给卖了,从头来过,而是就是怕人蒋氏不要赔偿就要人拾爱生活过来。
毕竟她一个孤寡老人,需要钱财做什么,只希望子女们健健康康的才是真。
如今——
黄婆子最怕的就是人蒋氏要闹官司啊。
虽说,依照蒋氏的品性不是那样胡搅蛮缠的人,可是,这件事情非同一般,那拾爱生就是她的命。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要是这蒋氏真的想不开,将这件事迁怒到他们家老六的身上。
他们老拾家又能有什么法子。
是的,黄婆子最为担心的就是人拾宝武因为这个事儿给官司缠身,那这一辈子就都给毁了啊。
所以,黄婆子当即就跟着人拾宝文和拾宝海一起去了一趟蒋家。
蒋氏因着行动不便的缘故自然是不能亲自过去一趟警察局接人拾爱生回家,所以,去的是人李莲花。
李财旺夫妇在得知人拾爱生竟是死在了那工地上那也是第一时间就死活拦着不让人李莲花出去。
毕竟,这死人,沾染上多多少少是有些晦气的。
可,李莲花性子倔。
竟是直接就拿了一把菜刀架在了脖子上,眼睛也早就在得知心上人因为半夜起夜去小解的时候给钢精绊倒在了木工锯片之上。
当场身首异处。
就给晕厥了过去。
苏醒来后,那眼泪就一直都没有干过。
心痛如绞。
所以,她必须要去将人给接回家,让他入土为安。
也正是因为女儿如此执念,再加上,他们两家本就有亲事在身,所以,当黄婆子来到蒋氏家提出赔偿的时候。
人李旺财夫妇就给站了出来。
一来是,二人都知道蒋氏是个什么性子,二来也是清楚自家的闺女,这拾家小子一去,自家的闺女怕是没有个三年五载也是缓不过来的。
这些,都该算在他们老拾家的头上,毕竟,当初就是人拾家老六拉着人拾爱生去的工地做活。
要是他不去,不就没有这档子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