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使者下意识的看了帝刑星一眼,又从容不迫的低下头道,“三王爷什么反应奴才不知,我只是见他随手便把信件扔在了书案之上,似乎并没有认真对待的打算,接着,奴才被西蜀那边的人给请了出来!”
“为了确认西蜀三王爷到底会不会退兵,奴才连同守边的将领一起等了一日,只见西蜀边境并没有任何退兵的打算奴才便不敢耽搁,前来复命!”
“那按照你的意思是说,西蜀的三王爷就算见到了信件也并没有任何退兵的打算,而且还表现得很随意,是不是?”
帝刑星立刻指出信使所表达的关键性的话语,眼神也直接来到了夏南柯的身上。
“皇上在上,奴才不敢妄言!”信使立刻恭敬又沉声的说道。
而对于夏南柯而言,信使的话语无异于赌约输了的铁证,她抬头冷冷的看着面前这两个一唱一和的人,心中早已经思绪万千。
就现在的情况而言,如果要证明自己并没有输了赌约,那必须要推番这个信使的说法,而想要推翻信使的说法,那便需找到屠苏御来当面对质,可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几乎为零。
夏南柯想到此,眼神盯着帝刑星的眼睛蓦然一沉,他为了置自己于死地果然想好万全之策!
“你叫什么?”正当夏南柯陷入沉思之际,楚翊突然看着信使问道。
一直跪在皇帝面前的信使,突然眼神一闪,被楚翊突如其来的问话而打乱了节奏,而显出一丝慌乱来。
“我问你叫什么?”楚翊当着所有人的面又重新问道。
只见信使在帝刑星眼神的示意之下重新稳定了情绪,立刻不亢不卑的回答,“回禀楚翊王爷,奴才名叫肖明,是皇城驿站的一明信使。”
“既然是信使,那你对北凉各处城池都很熟悉吧。”楚翊又继续问道。
“回禀王爷,皇城驿站一共有十多位信使,大多都是各司其职,个人都有各人负责的地方,奴才负责的是帝都与北凉边境的线路,所以,只是对那一条线路比较熟悉一些!”
接着,楚翊又问了几个问题,站立于高台之上的信使全部都不亢不卑的答了出来,而这些回答又间接的说明了信使话语里的可信性!
即:夏南柯与皇上的赌约,当属夏南柯输,这几乎是毋庸置疑的。
而楚翊则是眉头微皱的看着帝刑星,对方的心思比自己想象得要深沉许多,对于夏南柯与他之间赌约的内幕他知道得一清二楚,可如今,面对信使的对答如流,他却找不到当众反驳他的理由。
反观信使,他虽然仍旧恭敬又从容不迫的站立在高台之上,但在众目睽睽之下、楚翊以及皇上两人强大的气压之下,早已经压抑得冷汗直冒,看似镇静其实早已经慌乱无比。
而刚才处于思想困顿之中的夏南柯听闻身边的楚翊与信使的对话,心中冷笑不已,她就不相信这本来就没做过的事情,还能真的被他给说得跟真的做过一样,让她找不到任何破绽!
“那么请问信使,我的所交给皇上的信件你确实交到了西蜀三王爷的手中了吗?”夏南柯收敛了所有的冷笑,语气随之带着一丝急切的看着他,令她整个人看起来略显慌乱。
而这在楚翊看来,她的这些行为只不过是用来麻痹对方的手段,就连刚才的斩头之势都能从容应对的人又怎么可能在危机解除之后还抱有惊慌之态。
信使肖明见问话的是一个女人,又看起来显得柔弱无助,心里徒然松了一口气,压抑着的脸颊也放松了不少,“自然是亲手交到了西蜀三王爷的手中,如此重大之事,我定然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夏南柯闻言,表情较之刚才更为慌乱了,楚翊见此,眼神转至她的身上,心里倒是想看看她是如何的解开这次的困局。
“你既然为信使,那自然对各种信件纸张都了如指掌,那我问你,我的信件所采用的是什么纸?”夏南柯眼神紧紧的盯着他,极力表现出来的惊慌之神仍旧不减。
话音刚落,只听得信使肖明一阵冷哼,“怎么,你还怀疑我弄虚作假不成?”
语气也随之重了几分,“你的信件所使用的纸张是北凉皇室专用的兰香顶级宣纸,市面上根本就没有卖的,只有皇室之人才能拥有!”
话语一出,夏南柯眉头紧皱,双手更是交织在一起,令她整个人看起来楚楚可怜,又显得已经无计可施!
夏南柯问完之后半响无语,高台之下的众位大臣已经直接认为夏南柯输了,帝刑星的脸色更是得意之色。
他之前有考虑过那个女人可能会问到的问题,所有他已经提前把这整件事的所有细节之处全部都让这个信使暗自记了下来以备不时之需,却没有想到果然派上了用场!
“夏南柯,你还有何话可说?”帝刑星见在场的所有人情绪都开始高涨,这这场注定他会赢的赌约也快接近了尾声,不管那个女人如何为自己辩解,最后赢的只会是自己!
“我无话可说!”夏南柯微低着头,终于不再为自己做任何解释,看样子似乎已经不再为自己开脱。
底下的人见此,无不嘲讽的道,“她以为她是谁,堂堂一个王爷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女人而退兵!”
“果然是不知天高地厚,我看啊,这赌约一开始咱们皇上就赢了!”
“就是就是,不知道她那些大话说得亏心不亏心?”
越来越多的贬低、鄙夷之语传入了夏南柯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