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直到申时两刻,四人这才意犹未尽的把三筐子杨梅运回了百味斋。
一路上苏玉宁都在说今儿摘杨梅的趣事,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不过是他们四人样貌皆不俗,所以时不时会有苍蝇蚊子飞过来。
苏玉宁想到刚才一位大胆的姑娘居然拿着帕子就要给顾明凡擦汗的事情,不由得轻笑出声。
顾明凡也算是一个妙人了,面对清秀佳人的示好,完全是不假辞色给拒绝了,那位姑娘不死心,还把帕子往他这边丢过来,顾明凡就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避之唯恐不及。
顾明凡不用看苏玉宁,单单听到她那幸灾乐祸的笑声也知道苏玉宁是在笑话他。
想到刚才那位姑娘拿着帕子追着他跑,顾明凡的脸黑透了。
大齐的民风还算是开放,但是姑娘家家的,自然该有姑娘家的矜持自重,可偏偏这次他遇到了一个胆大妄为的姑娘,看到他时,不是抛媚眼就是丢帕子,最后都追着他满山跑了。
要不是他这一年多来都在练武,身体素质杆杆的,这才逃脱了魔掌。
只不过自己给苏玉宁提供了笑料,顾明凡心里还是有些郁闷。
那些姑娘就是看他脾气好,所以才一直追着他不放,明明墨玉珩容颜比他更好,就是一直都冷着脸,只有对着顾南乔,才会时不时笑一笑。
虽然两人没有什么逾越的举动,但是大家看在眼里都心知肚明。
哪怕墨玉珩长得再好,可他是名草有主了,这些姑娘再喜欢,也不会明着上赶着,大家又不是不知趣的人,哪会上赶着把自己的脸送上去给别人打!
这样一来,也就顾明凡最是可怜了,至于苏玉宁自然也是吸引了不少少年的眼球,只不过苏玉宁眼里只有杨梅,对那些献媚的人都不屑一顾,倒是清静了不少。
百味斋生意依旧兴隆,马车停在了院子门口,顾明凡和墨玉珩两人把三筐子杨梅搬下了马车,顾南乔和苏玉宁则是跟杨梅山主人道谢,又付了车费,这才往院子里走去。
四人进了门,院门关上了,他们没有看到在院子斜对面有一对兄妹正激动的往这边跑,只是慢了几步,院门已经彻底关上了。
“哥,这该怎么办?”蒲香菜捶胸顿足,就差这么几步了,顾南乔他们也实在是可恶,居然不等等他们!
蒲柱子挠挠头道:“妹妹,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家吧,这件事等以后再说。”
他手里还提着一小袋子的糯米,眼角眉梢之间还带有几分的不赞同。
蒲香菜却不以为然道:“哥哥,你还想不想过好日子了,这本来就是顾南乔答应要给我的方子,现在咱们讨要不是理所应当么?”
再说了,她还是想坐一坐马车,早上她坐着马车,因为一直都在后悔,反而没有好好的享受一把。
蒲柱子无法,兄妹两人也只能傻傻的站在院子对面,蒲柱子还是觉得这么贸贸然的上前跟顾南乔讨要方子不太妥当,但是见蒲香菜一脸没得商量的表情,再多的话也只能咽回肚里。
蒲香菜完全无视了蒲柱子脸上的凝重和不赞同的神色,在她看来跟顾南乔讨要方子是她唯一的出入。
今儿包粽子的比赛被她自己亲手搞砸了,想要弥补的话,唯有拿到芙蓉糕的方子,否则等她回了家,家里人知道她今儿这么掉链子,绝对不会放过她!
蒲香菜也有自己的考量,顾南乔不是很能挣钱么,动动手指一个方子就出来了。
送她一个方子又有何妨。
她完全是把别人的好心当成了理所当然。
兄妹两人在门口这么一守,就是两个时辰,天都黑了,百味斋后院的门终于打开了。
顾明凡一脸疲倦的坐在马车前面,借着街边的烛火看到蒲柱子兄妹时,愣了愣。
“柱子,你们兄妹怎么还在县城呐?”不应该啊,包粽子比赛早就结束了,他们怎么还在这里?没有回家。
蒲柱子有些尴尬,但是此时天已经暗下来了,想要回蒲家村除了搭乘墨家的马车,并没有别的办法,他讪笑一下道:“本来是要回村了,后来在街上逛了逛,看到有人唱戏停下来听了一会儿,谁知道听入迷了,等我们想要回家的时候,城门口已经没有回村的驴车,我们只能在这里等你们,凡哥,你们能不能搭我们一程?我们可以付钱。”
顾明凡摆摆手道:“都是同村人谈钱就伤感情了,搭你们回村没问题,就是马车已经坐不下人了,要劳烦你们兄妹去坐后面的骡车。”
因着多了两个人,姜俏俏原本要搬回家的几张新桌子也重新给放回了屋里。
一行人重新上路,只有蒲香菜一脸郁郁寡欢。
做马车和坐骡车感受自然不一样,要是平日里她能搭上骡车定然是要好好炫耀一番,可现在被发配来坐了骡车,蒲香菜是满心的不忿。
顾南乔实在是折辱她了,明明都答应要捎他们一程,谁知道就打发他们来坐骡车。
明明马车那么宽,怎么就容不下他们兄妹二人呢!
难不成顾南乔看不起她?
蒲香菜完全是自己脑补过度了,这件事顾南乔连面都没有出,完全是顾明凡答应下来的,蒲香菜也能把这件事扣在顾南乔头上,实在是拎不清。
坐在骡车上,凉风扑面而来,扫去了大家一天下来的疲倦,花婷几人正在说着店铺里的趣事,蒲香菜听得神色尤为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