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被救出地牢的时候,伍金凤已经奄奄一息,说不出话了,伍林氏倒是还能说出只言片语,衙役也是问清楚以后,就送到了伍木涛这边。
那时候顾南乔还没有回来,伍林氏母女身受重伤,县城的大夫全都束手无策,而顾南乔又不在,最后等顾南乔跟墨玉珩回来时,伍林氏母女已经不行了。
伍金凤直接咽了气,伍林氏也是出气多进气少。
伍木涛父子虽然对她们很生气,但是见她时日不多了,最后心里的怨气也变成了一声叹息。
好歹他们是二十多年的夫妻,而伍金凤是他的亲生女儿,再怎么生气,见她们这样凄惨,心里也只余下了心疼。
熬了没两天,伍林氏也断了气,伍木涛给她们母女选了一处依山傍水的地方,掩埋了她们。
这件事过去以后,伍木涛父子更加安静了,顾南乔回到家已经五天了,这五天里,感受到了大家别样的照顾。
蒲秀夫夫妇,顾长水夫妇也都来了,各个把她当成了易碎的瓷娃娃,各种精心保护。
吃饭要喂、喝水要喂、就连换个衣裳,蒲香玉也绝对不让她亲自动手。
“干娘,我都没事了,您不要担心,我自己可以的。”顾南乔看着蒲香玉事必躬亲,很是不好意思。
蒲香玉看了她一眼,坚持道:“乔妹,你都受伤了,就该好好休息,别逞强,你说说你,怎么就这么鲁莽?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还敢去冒险,你再有下一次,看我打不打你。”
这次事情传过来,可把她吓坏了,不敢想象,要是顾南乔出了什么事情,她会怎么样。
要知道他们早已经把顾南乔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自然是不愿意她出事、受伤。
“我知道了,我下次再不拿自己当回事,不用您打我,我自己就去蒲家村跪宗祠受罚。”顾南乔保证道。
换好了衣裳,蒲香玉小心翼翼的拆开了她手上的棉布,看着那深深的伤痕,眉头微蹙:“这伤口怎么还是血淋淋的?疼不疼?”
她看着都心疼死了,顾南乔在那里也不知道受了什么罪,这孩子,胆子就是大,什么事情都自己偷摸做了决定。
顾南乔龇牙咧嘴笑道:“不疼。”
确实是不太疼。
她在许爷那里是一点亏都没吃,刚被掳去不久,就遇到了裴长泾,被他救了,有他护着,自然是啥事也没有。
手臂上的伤也是她回来时,自己太过于高兴了,谁知道走路没看路,被地上的石子绊了脚,最后被树枝划破了手。
看起来鲜血淋漓,但是伤口也不太深。
顾南乔自己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倒是蒲香玉几人,紧张得不行。
姜俏俏还神神叨叨的去拜了佛,说是老天爷保佑,她没有伤到脸,否则的话,这世上就少了一个美人儿。
顾南乔很是无语,但是也没阻止他们以各种方式为她庆祝平安。
蒲香玉帮着顾南乔换完了衣裳,又给她端来了熬煮了一个时辰的小米粥,亲自喂着她吃完,这才让她在院子里散散步。
至于出门,那是别想了。
自从发生了墨高被人替换的事情,蒲香玉现在对人的警惕性提升到了顶点。
顾南乔也跟她说了,这项技能,不是谁都能随便拥有的,可蒲香玉还是觉得不能调以轻心,要知道顾南乔这次的事情完全可以避免,最后出了事,还不是因为顾南乔自己太过于自信。
等蒲香玉去忙活别的事情时,秀香刚好从外面回来,见到顾南乔,连忙过来道:“姑娘,你可听说了,林家的事情?”
见她满脸笑容,顾南乔猜测,定是林家又倒霉了,否则秀香不会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又发生了什么趣事?”
“林川被除名了,他前段时间去报考了乡试,这次林蔚出事,有心人便去挖了林川的往事,谁知道宁乡县有一位学子喝醉酒说出了一个秘辛,这林川的童生功名来路不正,是靠买题目得来的。”
“这不,县令大人知道了,让人去查证了一番,最后虽然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但是却也找到了一些线索,这不就把他的名字从乡试中剔除了,不仅如此,还撸了他原来童生的功名。”
虽然童生这个身份在大齐实属鸡肋和尴尬,但是对于小村里而言,还是很能唬人的。
起码对于现在的林家来说,林川失去了童生的功名,不仅仅会被周围的邻居嘲笑,还失去了走科举、仕途这条路。
这样的损失极大。
特别是林川还是被爆出这样的事情才被除名的,以后他就算想依靠帮人写书信维持生计,怕是也很困难了。
“那是他活该。”顾南乔浅笑道,眼眸熠熠生辉,对林川她本就看不上眼,是个童生老爷又如何?不明事理,不孝顺,压根就没有读书人的雅量。
这下子,他丢了这个功名,怕是不知道在家里发多大的火呢!
如同顾南乔所想,林川此时犹如困兽,在家里咆哮着,不是打林李氏,就是跑去林蔚房间里,对她一通羞辱。
要知道这件事的引子就是林蔚。
要不是林蔚跟那些混混们的画像满天飞,谁也不会把注意力放在林家。
自古以来,带有颜色的花边新闻,总是能以最大的速度流传出去,林蔚和蓝天利之间那点破事,邻水县早就人尽皆知了,现在传到了隔壁县城,还牵扯出了这样一桩陈年旧事。
要是以往,这件事就算被人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