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的地位居然高过赵萦心,这是祖蓉儿怎么也没有想到的,祖蓉儿呆呆站了半天,一时之间,似乎无法消化这个事实。
那只符纸叠成的信使被赵萦心夹在两指之间,赵萦心思忖到底该如何开口之际,另一只纸鹤又飞过高窗,越过栏柱,落在了赵萦心手中。
林楚音有些好奇,只听赵萦心道:“还是祖星晖发来的。”
“话痨啊,咱们天心星玄的纸鹤不用他花钱是不……”林楚音只想翻白眼。
“他拿他宝贝闺女要紧得很,不过毕竟是储君,倒也说得过去。”赵萦心一边说,一边把纸鹤丢给了林楚音,“火。”
心说就这种不懂事的国君要是上台,那西川还不得三两年就被她祸祸到灭国去,林楚音腹诽着,弹了个响指唤出朱雀圣焰。
朱雀清鸣,火焰欢快腾起,纸鹤随即化为灰烬,烟尘之中,一个中年男子的身影逐渐清晰。
男子不算高大,但双眼精光内敛,一望便知不是普通之辈,看似精瘦的身体满含爆发之力,像一头蛰伏在阴影里的黑豹似的。
林楚音心说不愧是武皇,气势都自带增高效果的。
祖蓉儿立刻回魂,喊了声:“父王!”
“前辈,烦请你告知那名与蓉儿起争执的弟子,只要她愿意不再深究此事,孤愿意化干戈为玉帛,西川国库重宝任她挑选,孤也将派人送重金前往隐灵山作为赔礼。”
显然赵萦心没有将林楚音未来掌门的身份说出来,祖星晖此时还以为自家闺女招惹的只是个普通弟子,所以虽然说到了赔礼,态度却很倨傲,没把这件事放在眼里的样子。
林楚音过去作为武圣,高高在上犹如神祇,那是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心性,就算你恭恭敬敬跪地赔礼,想不想接受那也得看心情,更何况就这般态度,林楚音冷笑一声,没再言语。
“她也配?”祖蓉儿却十分不服气,忍不住咕哝了一句。
这一句牢骚火上浇油,林楚音笑意留在脸上,双眼微微眯起。
赵萦心看出林楚音动了杀意,赶紧不着声色地挪了半步,挡在两人之间。
然而,祖星晖没说完的下一句话,更是直接炸了火药桶:
“若是那名弟子顽固不化,执意要与蓉儿为难,孤也只能对前辈表示歉意,发兵隐灵山了。希望前辈好好劝慰,不要让憾事发生。”
祖蓉儿刚想附和,就听囚牢之外那人放声大笑,笑声轻蔑,仿佛看见了跳梁小丑似的。
“憾事,我倒是让他看看什么叫憾事。”林楚音一脚踹碎了牢门,捉鸡崽子似的把祖蓉儿提溜了出来。
“你干什么?放开我,快放开我!”祖蓉儿吓得花容失色,手脚乱蹬,却根本挣脱不了林楚音钢箍一般的钳制。
林楚音最讨厌聒噪,当即就是两耳光扇了上去,差点没把祖蓉儿嘴都打歪。
耳朵里嗡嗡作响,整个人天旋地转,祖蓉儿这一下连哭都吓得噎回去了,两眼大大睁着,却不敢说,不敢动,好像一只泥娃娃。
地牢看守的弟子听见动静,急忙赶来,赵萦心一个劲儿使眼色,那弟子又一阵风似的跑出去搬救兵了。
林楚音一把夺过赵萦心手中纸鹤,传讯道:“国主尽管发兵,动作快些,说不定还赶得及给你闺女收尸,来得晚了,隐灵山上的野狼可不会嘴下留情。”
一边说,一边还强行扳过祖蓉儿的脸,让祖蓉儿嘴角流血的凄惨模样完全展现在祖星晖面前。
“啊,还忘了一件事,此刻起,雁离将与贵国解除友邻关系,半价的粮食不可能再有,想买,就是原先十倍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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