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谜底正是羊落虎口。”
花灯赵本还想将气氛推到高潮,请云栖梧讲解一下,可看到他面无表情的脸,果断放弃了。
这人一看就不是那爱出风头的,只是,花家应该不缺银子吧,区区三十两银子,在他眼里应该不算什么。
“彩头。”
花灯赵正暗中猜测,却被直接伸到他面前的手给吓了一跳,然后,默默将银锭子放到了云栖梧的手上。
“走吧。”
既得了银子,云栖梧又拉着人,朝人群外面走去。
照旧,没有人拦着,大家的吃惊程度完全不低于花灯赵,这是有多爱钱……
花容在众人的目光里,极力保持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也有点儿囧。堂堂的七王爷,竟然伸手跟人要银子,虽然是他应得的,但这也未免太急切了点儿……
“等等,这花灯,也是你们的了。”
花灯赵反应过来,连忙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招手。
“你要么?”
云栖梧停下来,看着花容道。
“不要,太大了。”
花容摇头,街上人这么多,这花灯都快和她一样高了,怎么拿?更何况,里边儿还有烛火,万一烧着了,岂不是要毁容?
云栖梧听她这么说,朝着花灯赵摆摆手,然后拉着花容离开了。
两人走出不远,就听花灯赵在那里解释——“地支中羊对应的是未,灯谜在古籍记载中为文虎,所以乃是羊入虎口。”
花容暗道:天干地支她还知道,可那什么文虎,她就算想破脑袋也猜不出来。
“你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先是说挣钱,现在见了银子眼睛都发光……”
花容任由他拉着走,到底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云栖梧顿了一下,将银子放到她手里道:“挣钱,自然是为了养媳妇。”
花容听了,又感动又好笑,原来是为了这个!她轻咳一声,觉得手里的银锭子沉甸甸的,郑重道:“咱们家,真的不缺银子。”
“我知道。”
云栖梧点点头,单是看媳妇平时的吃穿花用,他也能猜到一二。
“那你还——”
花容这就不明白了,既如此,他就该知道,自己不需要他来养。
“这不一样。”云栖梧摇头,“我是一家之主。”
一家之主,就该负担起养家的责任,媳妇再多银子,那也是她自己的。
花容故意调侃他:“那敢问一家之主,你现在存了多少银子?”
云栖梧难得窘迫——“三十两……”
花容笑的弯腰,扶着他站起来,晃晃手里的银锭子道:“是这个吧!”
正说笑间,忽然看到不远处一家摊子上的花灯异常别致,而那摊主,竟然是孙鸿!
花容赞道:“这人脑子还真活泛,代写家书、写春联,如今又开始卖花灯……”
说着,就拉着云栖梧朝着孙鸿的摊子走去。
“上好的花灯,三十文钱一个,五十文钱两个了。”
孙鸿生意不错,卖出去不少花灯,刚送走一波人,头还未抬就先招呼道。
他这一晚上说了不少话,嗓子都有些沙哑。
“那我要这个小猪的吧!”
花容指着其中一个十二生肖的花灯道,那花灯乃是小猪的造型,十分憨厚可爱。
孙鸿一听这声音,立刻抬起头来,看到是花容,立刻笑着道:“来逛灯会啊,这里的花灯你随便挑,喜欢哪个就拿走。除了这小猪,兔子也不错。”
说着,就将两个花灯都取了下来。
花容连忙道:“我要一个就行了。”
“这另外一个,是给他的。”
孙鸿指指花容身后的男人,微笑着道,只是这笑容里多少带着一些感慨。他曾经喜欢过的女子,如今已经嫁作人妇,且看上去过的十分幸福。
云栖梧见他指着自己,微微皱眉,这样用手指人,未免失礼。但碍于花容,他仍旧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花容也不跟他客套,当真将两个都收下了。正好一时没有上人,花容将花灯交给云栖梧,同孙鸿道:“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孙鸿一怔,随即道:“请讲。”
“眼看着再过几个月就是院试,做生意是小事,好好温书备考才是正事。”
花容也是觉得他不容易,不想他因小失大,这才出言相劝。
“这道理,我自然是明白的。只是,从清平县城到州府,路途遥远,光是车马费就要不少路资,再加上食宿,我实在是——”
孙鸿有些羞愧,若是换了旁人,对于现在的窘境他可能会难以启口。可花容不一样,她说那番话是出于真心,自己自然不能敷衍过去。他也不愿意让花容误会,自己是个鼠目寸光之人。
“这个,我堂兄正好也要去参加院试,我可以同他说一声,让你乘坐他的马车。”
花容稍加思索道,想来,这个人情,堂兄还是会给的。
孙鸿大喜:“那是再好不过!”
经历了这许多心酸苦楚,他早就不再矫情面子的问题,能省下一笔路资,他简直求之不得。更何况,花景钰学问好,同乘一辆马车,自己也能借机请教。
一切,都是为了这次院试,若是能够考上,他在兄嫂面前自然能扬眉吐气。他能撑到现在,也是因为抱持着这样的想法。
花容见他愿意,这次放下心来。她就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