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鸿登时松了一口气,他这份工总算是保住了。
“咳,那个,剩下的这些我一个人弄就行了,再说阿蛮有时候也会来帮忙,老爷和夫人明日就不用来了。”
孙鸿想了想又道,这万一明天云栖梧又跟来,孩子们心里肯定还是想让他讲……
那刚才自己那一番话,岂不是白说了。
“你确定?”确定要一个人弄?
花容看看剩下的几十种原料,还要各种尝试,过程繁冗的很。
“我确定。”孙鸿几乎是磨着后槽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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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阿蛮来送蚕丝的时候,就看到孙鸿还在那里和各种原料奋战,忍不住道:“歇会儿吧,这也不是一天就能成的。”
她时不时会送蚕丝或者染料过来,每次都看到孙鸿在不停歇地做各种尝试。
“不能歇,早一天弄成了,素锦的销量才能上去,才能早些回本儿。”
孙鸿头也不抬地道,别看眼下有了盈利的希望,可也不看看,花容前期投入了多少银子。
“只要你弄成了,以少夫人的性格,一定会大大的奖励你。”
阿蛮笑着道,庄里的人都知道,少夫人素来都是赏罚分明。
“不用什么奖励,少夫人对我有恩,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孙鸿认真道,当初如果没有花容,说不定他连去年冬天都撑不过去。
“是么……”
对于报恩一词,阿蛮却不怎么相信,孙先生对少夫人那是真的好,凭着女人的直觉——她觉得孙先生应该是爱慕少夫人的。
看到阿蛮不怎么相信的眼神,孙鸿苦笑:“难道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
“不明显,相信没几个人能看得出来,只是我的直觉特别敏锐而已。”
阿蛮耸耸肩道,见他承认了,又追问道,“既然如此,那今日你为何——”
又要找借口,把人给支走?
“如今我对她,并没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毕竟她已经成亲了。”
孙鸿叹了口气,有些话憋在心里久了,总是想找个人倾吐一下,而阿蛮恰巧就在这种时候出现了。
“虽然看开了,但心底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儿不甘心。我一直想,就算武艺什么的我不如云栖梧,可若是比文,我至少比他强。”
孙鸿苦笑,经了今日,他连这最后一点儿不甘心也没有了,云栖梧的学识,远在他之上。
“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每个人都有长处和短处,如果少当家不是因为觉得受到了威胁,今天又怎么会出现在红豆院?真要比的话,你赚钱做生意肯定比他强。”
阿蛮笃定地道,任谁都看得出来,少当家对生意上的事情一点儿也不感兴趣。
“……”
孙鸿觉得这话并没有安慰到他,花容最不缺的就是银子,而且就算缺银子了,她自己的挣钱能力就挺可怕的。
所以,云栖梧有没有钱,会不会挣钱,这个花容根本不会在乎。
所以说,这两个人,还真是绝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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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发现,越临近重阳,容喜庄附近就越热闹。应该说,丁二宝的婚期越近,来拜访的,随礼的人就越多。有些人贺礼送来了,但一看名字,根本就完全不认识。
甲一牵着一只羊从庄门口回来,最近他们几个一直和庄里的护卫队一起巡逻,以免人多起来,徒生事端。
“你这是——”
花容看到的时候,吃惊的同时又觉得好笑,甲一不曾牵过羊,这会儿羊停下来啃草,他完全没辙。总不能,把养给举起来或者背着走。
“赵家场,赵二桩,说是知道庄头家里有喜事,特地来贺喜的。”
甲一回想那人热情的举动,一开始还以为是丁庄头的熟人。
问了才知道,这人和丁庄头一点儿关系没有,根本就是来套近乎儿的。
“也不知道怎么了,认识的不认识的,就连以前关系不怎么好的,都一股脑跑了过来。”
丁庄头也很郁闷,虽然收礼收到手软,但俗话说礼尚往来,以后别人家有什么喜事,那都是要还回去的。
“既来之则安之,想来参加婚礼的,那就安排一下吧。”花容开玩笑道。
于是,等丁二宝迎亲那一天,山庄里的宾客空前的多,本来一张桌计划招待十个人,可到最后硬生生挤成了二十个。
既然人家送了贺礼,那自然就要款待,喜宴总是要吃的。
“你看到了么?桑园那边,还真是大!”
“还有蚕房,就在离桑园不远的地方,不过有人看着,不让进去……”
“听说了么?县城里那些新彩锦,就是容喜庄训练出来的那一批人织出来的。据说一匹都卖到了一千八百钱。”
有不少人都是因为听到了这个消息,才想来探探口风。眼下种粮食作物实在是没有什么利,如果改农为桑真的可行,或许他们也能试一试。
花容得知了这些人的来意,非但没有让人阻止,还大大方方地让几个家仆领着人到桑园和织房“参观。”
至于蚕房,因为蚕这种生物不喜光又胆小的特征,禁止所有人靠近。
有些心思活络的人就大着胆子问了:“我们能不能也学学养蚕和纺织?”
丝绸的利润实在是高,让人心动也难免,想要学会了在自己家里辟出几亩地试试也很正常。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