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碟牛肉干、花生、点心,就凑出了一小桌酒席,双喜捧着温好的酒壶,给几人一人满了一杯。
“今天天气冷,孔公子快喝点暖和暖和。”
温热的烈酒一下肚,孔最就觉得整个冻僵的身体都活过来了。
“我去给老陈送一壶,他今天可是赶了一天车了。”如意抱着另一壶就要出去,魏朱却给她递了一大半牛肉干过去,“多给他带点佐食,再把咱们带来的斗篷给他拿件过去。”
“姑娘对老陈可真好。”双喜应声去拿斗篷,“拿的东西多,我跟如意一块去吧。”
“那接到喝几口酒再去,免得冻坏了。”魏朱叮嘱几声,捏了颗花生米丢进嘴里,再灌上一口烈酒……啧啧,这小日子,舒坦!
“你也喝啊。”魏朱给孔最满上,“我刚才摸着你的手都冻结实了,你现在喝点酒再使劲搓一搓,别再起了冻疮。”
孔最不屑的哼哼两声,“你当谁都跟你似的,风一吹就倒。”
他嘴上硬,两只手却已经听话的搓了又搓,直到原本冻的泛紫的手,恢复成了血色。
魏朱见状笑笑,“这么听话啊,孔最宝宝。”
“说谁宝宝哪,我可比你大!”见魏朱已经连续灌了两三杯,孔最急忙去拿她的杯子。
“你少喝点,自己酒量深浅不知道的吗!”
见杯子被夺走,魏朱也不抢反正她也只是陪着孔最喝几杯,免得他又推三阻四。
几杯暖酒一下肚,孔最就觉得自己暖和了起来,他也不贪杯,只解了身上的大麾。
“吃点点心。”魏朱推了桌上的点心盒子过来,“专门给你挑的,看看喜不喜欢。”
“专门给我的?”孔最捏了一块,是刚做的红豆酥,皮酥陷厚,就连这甜度也是他喜欢的程度。
“好吃吗?”
魏朱手脚不方便,剥了几颗花生都没剥开后,干脆托着下巴看孔最心满意足的吃点心。
看人吃饭这种事,魏朱以前是肯定不会做的,但是孔最不一样,尤其是他面对甜食的时候,贪婪满足的样子,就像只心满意足的松鼠。
他喜欢点心,尤其是那些吃着有些过于甜腻的,在他这里却刚刚好。
而魏朱跟他刚刚相反,所以双喜平时给她做点心,调味的糖也只放一点点。
很少遇到这么合口味的东西,孔最一连吃了两三块,他还要伸手拿,却被魏朱避过了。
“现在天已经黑了,你吃这么多甜的,晚上能睡踏实?”
魏朱把点心盒子盖上,“若是喜欢带回去明天慢慢吃就是,今天吃这些够了。”
带回去慢慢吃,这真是一个好主意。
可是孔家家训里明文规定:不可夜食。
尤其是甜食,恐怕整个孔府都找不出来多少。
“你觉得本公子是贪图你这点点心的人吗!”孔最拽的二五八万,眼珠子却没在点心盒上挪开半分。
“孔公子高风亮节,自然不会被我这小小点心贿赂。”魏朱把桌上的点心放到一边,“孔公子放心,等会我就跟如意双喜把这东西毁尸灭迹,绝不让他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魏朱,你!”
“我好的很。”魏朱无奈道,“反倒是你,听说你去跟你父亲据理力争了,说说,战况如何?”
一提到这事,孔最耳根就忍不住发烫,他捏捏耳垂心不在焉,“就那样吧,反正他不阻止我回京城了。”
魏朱挑眉,“他没给你加几条其他附加条件?”
“没有。”
孔最回到,“只是我这次只是回京城而已,不回孔府。”
孔最蹉跎道,“我以后可能都不是孔府的人了。”
说完这话,孔最小心的看看魏朱,他想知道,听到这个消息,魏朱会是什么反应。
“那你的打算哪?”魏朱道,“春试还有两三个月,你打算这段时间里做什么?住那里?”
“先找家客栈吧,或者直接买个宅子,至于春试……”孔最虽然想过但是他并不想考取功名,一旦为官,他还是会像现在这样被孔曾,孔府压制,一辈子逃脱不了孔府的名头。
可若是不考,他又要做什么?
前途茫茫。
这四个字就是孔最现在的真实写照,这是曾经身为孔家嫡子的他不曾体会到的。
“如果你最近没什么事做的话,我倒是想让你过来给我帮一下忙,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有!我有!
孔最高兴的振臂高呼
但是脸上却一副不耐的样子,“说来听听,若是十分紧要,我可以抽出点空来。”
魏朱在心底默默翻个白眼,这高冷装哔——狗,在自己这里玩什么冷艳高贵。
“既然孔公子贵人事多,那我还是不打扰了,反正我把老陈带来,就这事还是交给他吧。”
“你这笨蛋,我只是问问,又没说不帮忙!你就不能跟我好好说吗!”
对面的魏朱托着下巴笑,“我丧家犬一样的狼狈样子你都看到过,又何必在我面前强撑你的大男子主义。”
“我不是说过吗,钱我有,房我有,脑子我也有,我就是你的退路,你怕什么!”
孔最看了魏朱半响,虽然这话他不止一次的听魏朱说过,但是这话每一次都让他暖心到死。
“那……”
“咳咳。”孔最轻轻嗓子,“那你觉得我去军营怎么样?”
魏朱愣了三秒,然后掏了掏耳朵,“是我刚才听错了吗?你竟然要去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