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不上他,我给他留过遗书,他是照我意思办的。”应景时道。
“怎么还有遗书?”
他不是突然出的车祸么,哪来时间准备遗书。
“那是我们结婚前的事了,我知道你对我的好,我怕我有个万一你太痛苦,所以对我哥交待过。”他看着她,目光深沉,“没想到后面会发生那么多阴差阳错。”
“……”
白茶站在那里,感觉自己的双脚不是站在地上,而是站在海绵上,软得不真实。
那一世的他给她太多的沉默,太多的自我猜测,她从来不知道他竟在他们结婚前就准备了给她的交待。
她眨眨眼睛,努力眨下泪意,问道,“那你车祸救回来,怎么又死了?”
闻言,应景时静默下来,只是深深地看着她。
“怎么不说话?”
白茶不解地看着他。
好端端的,人怎么会死呢?
“不知道。”应景时摇了摇头,长睫微垂,想起那段记忆眼中发黯发苦,“我是想撑下去,可后来还是……”
“……”
白茶看着他这样的眼神不大好受。
“我想,我可能是太想你了。”应景时抬眸看向她,苍白地笑了笑,“白茶,我真的很想你。”
所以,在她死后短短的一段日子,他也跟着去了。
怎么会这么傻……
白茶再也绷不住,上前拥住他的肩膀,眼泪刷刷地落下来,难过得心口跟被刀割似的,“叫你笨,你婚后跟我多说些情话,我也不至于蠢到相信牧景洛的编排。”
温软的身体靠上来,带着鲜活的气息。
应景时抬起手抚上她的背,冰凉的手指开始回暖,他终于有了回过来的感觉。
“以后不敢笨了。”
他低笑一声,近乎贪婪地闻着她身上的气息,带点淡淡的香气,也带着阳光的温度,他心满意足地闭上眼,道,“要是在那一世,我不敢提原谅,但现在,我们都还活着,我突然又敢了,原谅我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
以前,他不能弥补。
现在,他可以再来了。
“嗯。”
经历过生死的人哪会说不好,白茶哭得更难自禁,抱着他拼命点头,哽咽着道,“我,我还有一个疑问。”
“你说,我都回答你。”
应景时宠溺地道,侧过脸,鼻尖轻轻蹭着她小巧的耳朵。
“你说我梦到的基本属实,可我梦里明明看到你追求周纯熙了,这是怎么回事?”白茶哽着嗓子问道。
话落,应景时的身体一僵,猛地睁开眼睛,眼中尽是尴尬和心虚,“这个,你那毕竟是梦,基本属实又不是完全属实。”
“可你也是梦到的回忆不是吗?”
白茶逻辑清晰。
“那不一样,我梦到的比较仔细,你这个……”
应景时边说边放下手,暗暗将手背上的针强行扭了扭,痛得他无法作伪地低哼一声,“呃,好痛——”
“怎么了?”
白茶一惊,连忙松开他低下头,就见他手上的输液针游掉了,手背迅速鼓起一个小包来,她连忙关掉继续输液的按钮,“我去给你找护士来!”
她等不及按铃召护士,直接跑了出去。
人一出去,应景时顿时松一口气,伸手松了松衣领,低眸往地上看一眼,默默地伸长腿,将白茶扔到地上的衣架给踢进床底下。
……
经过这一次,白茶同应景时自然是和好了。
放下那些纠结的过往,白茶看眼前的人再也不会心生多少纠葛,两人间的甜蜜更胜以往。
午后时分,阳光暖暖的晒进来。
刚输液完的应景时坐在病床上,慵懒地靠在床头,修长的手指握着一柄水果刀削手中的苹果,白茶则把电脑搬到他的床头柜上,坐在那里噼哩啪啦地敲字。
比赛进前三了。
接下来的赛事犹为关键。
应景时削下一块苹果肉递到她嘴边,白茶坐在那里,目不转睛,只下意识地张嘴咬住苹果,顺带着往他手指尖舔了一下。
酥酥麻麻的。
应景时挑了挑眉,薄唇勾起一抹较深的弧度,没有打扰她,削了一块苹果放进自己嘴里,双眸直勾勾地盯着她。
“别这么看我行不行,我都写不下去了。”
白茶怎么可能注意不到他的目光。
“我替那个我多看看。”应景时一本正经地道。
闻言,白茶盯着屏幕笑起来,“应大少爷,你说你两世性格这么不同,现在记忆重合,你不凌乱吗?”
“那我精神分裂了你还要我么?”
应景时问。
“不敢要。”白茶立刻摇头。
“你不敢一个试试。”
应景时低笑,伸长手去捏她的脸。
白茶被招惹的不得不去看他,又被这张帅得无可救药的脸闪了下眼睛,她忍不住道,“老实说,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你真的不是在编故事?”
突然在这个症结口,他就恢复记忆了。
“你可以提问一些细节,看我答不答得上来。”应景时胸有成竹地道,拿起水果刀又切下一块苹果喂给她。
白茶接过来清脆地咬了一口,转转眼珠子道,“你说,你跟我求婚那天,我穿的什么衣服?”
“白色睡衣,上面还有两只猪。”应景时想都不想地答道。
“两只猪是……”
“佩奇和乔治。”应景时答得再稳不过,“头发散着,穿着一双灰色的拖鞋,我吃饭的时候你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