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凝心阁,顾卿颜深深松了一口气,立刻四脚朝天的躺在床上。
今日跑了一段路,刚才又伺候东皇钰沐浴,给他按摩,现在她腿酸,胳膊酸。
这几日的东皇钰送给他一种异样的感觉,是心动还是恐惧,她已经分不清了。如今走到这步田地,不敢奢望,也不能奢望什么。所以,无论是心动还是恐惧,都不能影响她的计划。
思索许久,闭上沉重的眼睛,嘴角上扬,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突然,窗户掀开的声音惊醒了刚刚入睡的她。
警惕的睁开眼,猛然从床上坐起,“谁?”手机端 一秒記住『→\etv.c\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是我。”来人低声说道。
听到略带熟悉的声音,她一下未想起来是谁。
直到易凉的那张略显稚嫩的俏脸出现在眼前,她紧绷的身体立刻放松下来。
“怎么是你?”
当日,易凉虽有恩于她,但也不过是一面之缘罢了。
今日,他冒着生命危险来王府到底为了什么?
应该不是为了见她吧?
“你是怎么进来的?”
顾卿颜压低音量问道。
王府守卫森严,特别是凝心阁不知道有多少暗卫在暗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放心吧,我知道这院子四周潜伏了不少暗卫,不过他们发现不了我的。”易凉颇为自豪的说,整个人都是神采飞扬。
从第一次见到长安,她就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与自己一般年纪的少年不简单。
单凭他在面对危险时那随机应变的从容,不是一个普通少年会有的。而且普渡寺里的那群乞丐好像是听命于他的,并不像他说得那样,他们只是因为同是天涯沦落人,在同一个地方落脚才相识。
所以,易凉包括普渡寺的那群乞丐也绝对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样,只是乞丐。
“你是特地来找我的?”
“是。”易凉答。
顾卿颜环视他一圈,“找我有什么事?”
“带你离开王府。”
顾卿颜注视着他明亮的眼睛,问道,“你说得是真的?”
“你看我的样子像开玩笑吗?”易凉眼眸轻抬,反问。
“不像。”顾卿颜点头,“我是要离开王府,但不是现在。”
“为什么?”易凉语气却变得急切,“后日便是皇家一年一度的冬季围猎,到时东皇钰必会参加,那时是你离开王府的最好时机。”
“我若走,必须要带上长安。如果带不走长安,我宁愿不离开。”顾卿颜目光坚定。
长安是长平的弟弟,也是她的弟弟。她发过誓,一定要保护好长安,所以她必须带长安一起离开。
易凉见她如此坚决,只好妥协的说:“要想在钰王府带一个人何其难,你想好计划了吗?”
“能离开王府的唯一机会便是取得东皇钰对我的信任。现在,我虽然是东皇钰的贴身婢女,但他对我还是多有防备。所以,我必须取得他完全的信任,然后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带着长安一起离开王府。”
易凉点头,认真的说道:“好,到时我会尽我所能助你离开。”
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为了帮她离开,他都会在所不惜。
易凉从怀中掏出一枚刻着狐狸头像的黑色令牌,“这是我的随身令牌,一旦有困难拿着这枚令牌在帝都街上随便找一个乞丐,只要有人认得这枚令牌,便会倾尽全力的帮你。”
顾卿颜接下令牌,点头,目送他离开。手指摩挲着令牌上的狐狸头像,怎么看都觉得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具体在哪里见过,一下子又想不起来了。
最近真是奇怪了,她脑海里除了浮现一些自己从未知道的东西外,怎么见到有些东西觉得熟悉却又想不起来。
上次看到东皇清佩戴的上等翡翠雕成的玉佩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一时想不起来。
这次看到手中的令牌时,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难道她曾经有失忆过,或忘记了一些事情?
令牌一事困扰了顾卿颜整整一夜,一夜未眠的她,在临近天亮才小睡一会儿。
眯了会眼后再睁开眼已是辰时了,糟了,已到辰时了,她得赶去听雨轩伺候东皇钰起床洗漱。
简单梳洗一番后,急急忙忙赶往听雨轩。
到了听雨轩,婢女红绫将手中端着洗漱水递给她,淡淡地说,“进去吧,王爷已经起床了。”
红绫身为听雨轩的婢女,人冷,话少,但对顾卿颜还是不错的。
本来洗漱的水和洗漱用品这些都是她要准备的,今天显然是红绫看她起来晚了,担心她再去准备这些东西耗时会迟到,惹怒东皇钰,所以已经替她准备好了。
“多谢红绫姐。”顾卿颜微笑着道谢,随后端起金盆推门走了进去。
走进去时,东皇钰已经起身,且连衣服穿好了。
今日,他竟未穿朝服,只是着一件墨色锦服,玄纹云袖,少了几分往日的强大气场,多了几分柔和,竟有一种优雅如仙的感觉。
顾卿颜盯着他的背影愣了一会儿,缓过神来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将盆放置一边,小心翼翼的说,“奴婢给王爷请安。”
东皇钰闻声,转身,轻扫了她一眼,“起来吧。”
她长舒一口气,还以为东皇钰会怪罪她的,没想到他什么也没说。
当她起身时,东皇钰已经在洗漱了。
她再次愣了。
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