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妃嘴角上扬,红唇勾勒出一抹让人心骇的弧度,眼底划过一丝诡秘,漫不经心的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如何,“死了。”
死了。
盛极惊艳的美人,任你宠冠六宫又如何,终究难逃香消玉殒的下场。
“当年,本宫为了巩固地位,但凡是有风声传出哪一宫嫔妃有了身孕,本妃便会让人动手脚。呵呵,千算万算,倒是没有算到灵妃会藏着这么一手。”
柳拂衣,你活着的时候和我争,死了以后还要特意派一个女儿过来争么?
西门心点了点头,她有些担忧,“母妃,只是父皇对她太过纵容,竟然公然带到朝堂上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父皇最宠爱的公主,这……父皇也太偏心了些。”
“当年灵妃是个绝色无双的美人,不知道她这女儿长得怎样?”兰妃突然幽幽道。
西门心闻言,冷笑一声,眼底划过了一抹嘲讽,“一个带着面纱连脸都不敢露的人,又怎么会好看到哪里去?”
“道听途说,不足以为信。”兰妃垂眸思索一番,随后道,“走吧,准备一下,我们去会会这个新册封的公主。”
母女二人大张旗鼓的来到了芳菲殿,这座宏伟壮观的宫殿不再似以前那般冷冷清清,门口站满了御林军禁卫守着,看样子又恢复了从前的盛极一时。
“让开。”兰妃淡淡的开口。
御林军禁卫互相看了看同伴,其中一人上前,恭敬的道,“兰妃娘娘,皇上有吩咐,没有公主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芳菲殿打扰。”
任何人?
兰妃眼底划过一抹狠毒,难不成这西门卿颜还有什么秘密?
想到西门心说的,西门卿颜连册封时都是以面纱出现在朝大殿上,莫非……脸上还真什么不能见人的秘密?
皇上派御林军这般守卫着,难道柳拂衣未死,携女儿一起出现了?
难道,她也在芳菲殿?
思及此,兰妃心中惊恐万分,若是真的这样,那她……现在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她的权利,她的荣华、富贵,将全部葬送在柳拂衣手上。
见兰妃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恐怖,西门心心中也不由得打起了鼓来,她轻咳一声,睥睨的看着御林军禁卫,娇喝道,“你们算是什么?我母妃可兰贵妃,在这后宫之中有什么地方是母妃不能进的?你们有什么资格来阻拦?”
后宫虽没有皇后,但后宫这么多年来一直是兰妃在管理。
虽然没有皇后之名,但也有皇后之实。
御林军禁卫向来是直接隶属于西门瑞,西门瑞的话才是他们要遵从的话。
见僵持不下,一个御林军禁卫从腰间拿出了一块腰牌,他冷冷的看着兰妃和西门心,说道,“兰妃娘娘请见谅,卑职只是在遵从皇上的吩咐。”
天子令!
那块金黄色的令牌,刻着金丝暗纹,通体透彻,尊贵而又隐秘。
这样的一块令牌,是何其的重要!
可是,却被西门瑞交其交给御林军仅仅只是用于保护里面之人?
一种屈辱感莫名其妙的爬上了兰妃的心头,她贵为一国之妃,待遇竟然还比不上一个刚册封的公主?
想要直接冲进去,却又拿御林军禁卫没有办法,也拿天子令没有办法。但是,兰妃心中更加惶恐了,她有多么的害怕,害怕这个芳菲殿里面的人,除了那个刚册封的公主,还有那个“死”了的人。
“母妃,那是天子令,我们还是走吧。”西门心微微皱了皱粉黛,抬手轻轻扯了扯兰妃的衣袖。
兰妃心中纵然万般情绪,却始终保持着冷静,她点了点头,二人来的气势汹汹,走的也是满脸愤怒。
兰和殿。
兰妃一回来,便将桌子上放着的茶杯这些全部给掀翻到了地上,她双眸中盛满了恨意。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回来!”兰妃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面前的桌子,狠辣的仿佛面前站着的便是那一个她恨极了的人。
西门心明白,能够在后宫屹立不倒的女人,定是心狠手辣,也知道自己的母妃的手段,却不想,竟然歇斯底里到这般地步。
西门心朝身边的宫人使了使眼色,不过一瞬,这殿中所有的宫人一溜烟的消失了。
宫人全部都下去后,西门心轻轻叹口气,来到了兰妃的身侧,宽慰道,“母妃,您是后宫至高无上的妃子,虽然没有皇后之名,但也算是这后宫之主了。母妃为何会如此害怕芳菲殿里的那位?”
兰妃的嘴角划过了一抹讥讽,“心儿,你应当是知晓天子令的重要性,如果只是为了保护一个公主便派出御林军,还拿出了天子令,你不觉得奇怪吗?”
“心儿,母妃不禁猜想,那芳菲殿里除了住着西门卿颜,必定还有其他人。”
“其他?”西门心讶异,“母妃口中的其他人是指谁?”
“……”兰妃沉默了一会儿,她突然站起身来到了铜镜前,细细的打量着铜镜中的那一张脸,冷冷的开口,“不管是谁,总有见天日的一天。”
御书房。
兰妃迈着袅娜的步伐,缓缓的来到了西门瑞的身边,她纤长的手指摸上了西门瑞的肩头,温声细语,“臣妾听闻,皇上最近册封了一个乐颜公主?”
“嗯。”西门瑞眸子微闪。
“臣妾今日想去见见这小姑娘,没想到却被御林军给挡在了芳菲殿外。”兰妃微微叹气,无可奈何的模样继续道,“臣妾听闻她是灵妃妹妹的孩子,想必岁数和心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