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可抬手一勾,轻轻托起钱友巧的下巴,笑得像个专门调戏良家妇女的浪荡公子,但其实放在她现在没有肌肉完全皮包骨的脸上,她任何一种笑脸看着都阴森森的,极吓人。
“姐姐,你们帮我落户,是落平民还是落军户啊?”
“妹妹啊,我求你别笑。”钱友巧抖了个寒战,明明坐在篝火边上可着实被祁可这一笑吓得不轻。
“姐姐,别转移话题啊,嗯?”祁可单手撑地身子前倾,一下子贴到钱友巧面前,两人几乎鼻尖对鼻尖,呼吸交织,一下子仿佛有了一点暧昧的气氛。
钱友巧只觉得脸上发热,心想自己肯定脸红了。
“姐姐怎么呆住了?如果是荫二哥这么问你话,是不是就毫无保留地痛快说了?”
祁可的脸虽然因太瘦看着吓人,但声音还是很好听的,柔柔的又带着一点撩人心弦的小沙哑,虽然订婚但从未与自己未婚夫如此调情过的钱友巧,她的脸这下是真的肉眼可见的红了。
“嗯?姐姐别不说话啊~”祁可的声音越发地低沉轻柔,像一把毛茸茸的小刷子在钱友巧的心上刷来刷去,叫人着实心痒难耐,什么都愿意说给她听。
但钱友巧非常坚定地撑住了。
“你、你等等!我、我去问问!”
钱友巧没敢伸手推开祁可的脸,只是身子动了几下,向后蹭了几步,这才感觉四肢重新有了力量,飞快地爬起来,捂着通红发热的脸一溜烟地跑了。
祁可慢条斯理地坐正身子,打开书继续就着篝火阅读,一脸认真,仿佛先前调戏人的事从来没发生过。
钱友巧脸色通红地跑回去传递消息,看到她的人还以为她生病了,差点就要送她去找军医把一把脉。
在听完钱友巧转述的话后,柏家军的众将领对祁可的聪明有了新的认识,同时更加坚定地了要将祁可发展为自己人的想法,因为她即将落户的东安府东临县正属于柏家军的驻地。
那二麻镇四柳村这种一听带数字有点像编号的地名其实最开始就是军屯地,只是时间长了,几代人的互相通婚下来,慢慢地由纯军户村庄变成了军民杂居,军户的每日操练也在繁重的日常劳作中被遗忘,就算还有谁家有功夫传下来的,也大多变成了三脚猫的瘸腿功夫,强身健体都勉强,更别提抄起武器打海寇了,因此海寇一上岸,沿海村庄死伤无数任人宰割,海寇甚至可以毫无阻拦地直入县镇烧伤抢掠。
如今朝廷将柏家军调来守东安府的海岸线,到时候清点驻地百姓的户籍,少不了要把那些军屯地的民户转军户,如果祁可同意,正好就可在办落户时直接落成军户,还省一道工夫。
钱友巧恍然大悟,原来落户还有这些讲究。
“大巧,你回去跟她说,收好地契,到时候我们大军清点村庄土地重新丈量分配,她有地契为凭,该她的土地不会少她一分。”钱友巧的父亲钱参将吩咐道。
“是,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