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尓岱趾高气昂的看着高升躺在地上,被殴打成那样,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包所谓的‘救命的药’,气不打一处来。
忍不住刻薄道:“高升,你在这里苦苦支撑,你可想过,你这救命的药还有人吃嘛!”
傅尓岱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平时不太灵光的脑子突然灵光一闪,一个恐怖的想法席卷了自己的心头。
撒开手里的药,高升不知哪里生出来力气,将按着自己打的几人猛地推开,闷哼着:“你…你是不是对我娘做了什么!”
傅尓岱不慌不忙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你娘?我看你就是不愿意把这所谓救命的药交出来,我自然另想了一个办法,吃药的人不见了不就行了?”
高升心里一阵惊慌,一把抓住傅尓岱的衣领,一拳毫不留情的打到傅尓岱脸上。
傅尓岱挨了结结实实的一拳,疼的怪叫着:“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还不快将这疯子给我拉开!”
一声吼叫,旁边愣着的几人手忙脚乱的将高升拉开。
傅尓岱刚刚站稳,气急败坏的说:“高升,你给我等着。”
转身就走。
高升眼神凶狠,目露凶光,欲上前再抓住傅尓岱,奈何旁边狗腿子实在太多,高升不得上前,只能大吼大叫:“你到底将我娘带到哪儿去了!”
傅尓岱摸了摸被打破的嘴角,疼的直吸气,直直的盯着高升,话语里带着满满的恶意:“你娘?早被我打死喂狼了!”
这这句话像是一道巨雷炸响到高升耳边,身边雨声,风声,人声全都消失不见,脑袋里只余下一句话不停的循环:你娘喂狼了,你娘喂狼了……
雨势渐大,挡不住一个人的身影。
急忙赶回家,心里仍旧在自欺欺人:傅尓岱一直在我身边,他不会有时间去找娘亲的麻烦。
高升浑身湿透,脸上狼狈不堪,早已分不清雨水还是泪水,站在门外,高升不敢推门,只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隔着房门,轻柔的叫着:“娘亲,娘亲你在吗?”
高升声音中带着祈求,祈求门内有人回答自己,祈求门内还会像往常一样传来那个轻轻柔柔的叫着自己名字的声音。
可是,什么也没有。
高升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一片空白,猛地推开门,门内空白一片,床上也空无一人。
疯也似的跑向后山,高升魔怔一般嘴里念念有词:“千万不要,等我,娘……”
高升疯了一般的在后山呼喊着,寻找着,渐渐的,小雨变成了大雨,斗大的雨水打在身上,一如那年,高升却觉得,比那年疼多了。
突然,高升的身体突的愣住了,一动不敢动,他真想是自己眼花了。
之间不远的地方,泥土中静静躺着一堆碎骨和碎肉,鲜血淋漓的,仿佛要刺瞎了高升的眼睛。
意识到什么,高升只觉得整个天地都失色了,眼中只剩下了那抹红,不可置信的开口,高升跪着爬过去:“不是的,不是的,这不是我娘。”
然而事实给了高升迎头一击,突然看到一截什么,高升双手颤抖着,在土里挖着。
看着手里的细银镯子,高升愣住了,这是那年娘亲生辰,自己提前两个月瞒着娘做工,给娘攒钱买下来的,他还记得,娘亲得到这个银镯子的时候,笑的眼珠都看不见了,还说:“娘亲永远都不会脱下来的。”
高升终于崩溃大喊:“娘亲!”
昏倒在地。
高升是被冷冰冰的雨砸醒的,醒过来的高升多希望自己就是做了一个梦,醒来之后,娘亲还在厨房里给自己做法,自己还在读着书,娘俩在家里幸福而平淡的生活。
沉默不语的,高升小心翼翼的将土里细小的骨头抱起,心行尸走肉般走到山上,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将娘亲埋葬了进去。
高升严重盛满了恨,眼睛瞪的血红:“娘,你等着,我一定为你报仇。”
……故事到这戛然而止。
高升猛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遮掩住因为恨意而微微颤抖的双手。
听完这个故事,三人久久不语,他们已没有资格置喙高升为什么没有及时找到高大娘,原来本就是那傅尓岱偷梁换柱,想要让两人连死也不复相见。
真是恶毒。
于静姝在心里啐了一口。
又看向面色仍旧有些狰狞的高升:“傅尓岱的死和你有关是吧!”
高升猛地顿住,片刻无所谓的笑开:“那又如何,他…该死!”
该死吗?
谁该死,谁又不该死。
在世人眼中,傅尓岱这样无恶不作的确实该死,在朝堂上,高升这样助纣为虐的也该死。
于静姝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朝堂上的人多想你死。”
高升满不在乎:“我知道,可这又如何。”
“如何?”司阳垣忍不住插嘴:“你可以退出朝堂,不再助纣为虐。”
“是吗?”高升着看司阳垣。
看着看着笑出了声,似乎在嘲笑司阳垣的天真。
司阳垣顿时感到一阵脸热,说道:“是舍不得吗?”
高升笑着摇摇头:“舍不得?不,只是我要做的没做完罢了。”
墨于明冷不丁的开口:“你要报仇是吗?”
高升有些诧异,看来这位墨于公子知道不少事情。
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眼看着高升不欲多言,于静姝却开口:“如果你娘还在,知道你助纣为虐…”
“不会的。”高升颤抖着打住于静姝的话。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