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声音起初还有些抖,不过说话时条理清晰,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直接就把自家的各种靠山给搬了出来。
而李易听罢,感觉自己的血压铁定是飙上200了,头晕的厉害,用手狠狠的在脸上揉搓了几下,这才让心神稍稍稳定了一些。
她爹是黄承彦,她就是黄月英啊!
李易说不出自己是个什么心情,总之就是……怎么有种泪流满面的冲动?
见李易不说话,黄月英知道是被自己身份给弄蒙了,心中忐忑,她抢在李易做出反应之前报出自己的身份,可不是傻白甜,更不是吓呆了。
黄月英清楚自己今日撞破了小姨的“奸情”,此事影响绝对不小,她知道,今日舅舅还说准备将小姨嫁给州牧呢,当时谁又能想到小姨已经被李襄侯给“暗度陈仓”了?
如果小姨在这里也就算了,无非就是软硬兼施,恐吓或者收买自己,虽然过程多半不愉快,但自己的安全上还是没问题的。
可只有李易在这里,那就说不准了。
黄月英自然是听人说过李易的,而且听的还多是褒奖,但她绝对不会因为那些话就相信李易真就是个良善之人。
大晚上的能摸到小姨床上,这是人干的事?
更不要说,黄月英可不止一次听黄承彦与她嘲讽那些道貌岸然之人,基本上将天下诸侯给嘀咕了一个遍,因此,面对李易,黄月英从始至终都抱着最大的警惕。
因此,为了避免李易狗急跳墙,为了避免李易过早的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决定,黄月英直接就亮出了自己的背景:
我爹爹是黄承彦,我舅舅是蔡瑁,我小姨还是你……算了,小姨那边不靠谱,就拼爹和舅舅,问你怕不怕?
但李易一直不说话,让黄月英自己反倒是越来越怕了。
她当然清楚,摆出身份让李易忌惮的同时,也可能会更加严重的刺激到李易的神经,但这已经是黄月英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了。
否则还能怎么办,直接大声尖叫?
怕不是要被一下扭断脖子?
黄月英抬起头,因为角度与光线,她是完全看不清李易的,只能看到黑乎乎的一个影子,越想越忐忑,只能小声问道:“小姨在母亲那边,李襄侯可有话让我明早捎带与她?”
只要带个话,就肯定不会灭口了啊!
良久,还是不见李易出声,黄月英心里是真的有些毛了,毕竟她虽然聪明,但终究只是个少女,能撑到现在还没有失态,脑子也没有乱掉,已经是胜过许多男儿了。
终于,直到黄月英感觉脚腕有点发软的时候,李易总算是开口了。
“你便是黄月英?”
黄月英登时就是一呆,小心肝七上八下,乱做一团,这人怎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小姨说的?
不会……小姨不会那么那么不靠谱,唔,也说不准,难道……
黄月英猛然间脸色变得煞白,她想到了一个最糟糕的可能,该不会李易是惦记上自己了,所以才打听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小姨被他的花言巧语所骗,甚至故意为他推波助澜?
其实,稍稍细想,就知道黄月英的猜测有着许多的漏洞,但她此时心中惧怕,思维早就不比平日,反而跟钻了牛角尖一般,越是感觉情况糟糕,就越是不由自主的将事情往坏的地方想。
李易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了黄月英眼中的大灰狼,只是继续道:“你可愿拜我为师?”
“啊?”
黄月英又是一阵愕然,脚腕都差点扭了。
自己都快要吓死了,可这人说什么,拜师?
也不管黄月英能否看到,李易脸上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大概很温柔的笑容,道:“嗯,就是拜师!”
“为,为什么?”
黄月英开口问询,感觉有点晕乎,她是真的想不明白。
李易淡淡道:“李某学究天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练兵,治民,文学,术数,耕种,治水等等,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听着李易的自吹,黄月英忍不住把脑袋用力低垂了下去,虽然此时心里还是很紧张的,可她实在是怕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
李易不管黄月英如何看他,反正之前隔着帘子,什么肉麻酸话都说了,他李某人的面子已经是丢的干干净净,索性,今天就豁出这张脸不要了。
只见李易还保持着那种淡淡的口吻,或者说是很装,很欠揍的口吻,道:“功名利禄于李某有如浮云,李某早已经不在乎,只是有一事若不能了却,今生必然落下遗憾。”
李易顿了顿,黄月英不给面子,没接话问为什么,李易咂咂嘴,保持语速,继续道:“只是苦于世人资质庸碌,无人能为我传承,唯独今夜偶遇,方才知道,李某苦苦找寻的传人就在面前!”
黄月英心头坠坠,什么偶遇,什么收徒,她脑子又没坑,根本不会相信李易的鬼话。
她可不是小孩子,一个师徒名分就想糊她的嘴?
而且,拜一个敢偷她小姨的人坐师父,她得多大胆?
“李襄侯,小女子其实很是愚钝,恐怕……”
想了想,黄月英还是迟疑着开口想要回绝,也没说什么今天的事情我保证不对外说的话,毕竟那样的保证太过不靠谱,李易不可能信。
其实,黄月英已经暗暗铁了心,只要今晚脱身,自己肯定不会找舅舅告小姨的状,她只会告诉母亲,扯着她的袖子,泪流满面的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