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继续往新野方向行去,中途庞季与张允心中难免忐忑,担心孙策会反悔追来,也是李易镇定自若,否则庞季很可能会不顾张允的伤势直接带他乘马急行。
待接近新野城门时,有巡逻的斥候看到他们三人,上前问明情况,得知李易将张允救了回来,便赶忙回城报信,等李易到了城下的时候,刘表已经带着几个主要人物迎了出来。
因为之前孙策的表现,在荆州众人看来那是已经撕破脸了,都不觉得孙策会放人,所以,对于张允能够活着回来都很是意外。
当他们看清楚李易那一身血迹斑斑,衣衫破损的模样,不用李易做戏忽悠,便纷纷暗道果然凶险,开始自动脑补了一番李易如何与孙策厮杀救人的经过。
而且,孙策带张允回来,城头上的那些士兵也都看到了,不知多少人都在佩服李易的胆量与仁义,叫李易在荆州的威望于无形中提升了许多。
至于与李易一同担负这次任务的庞季,却是因为浑身上下干干净净,直接就成为了李易的背景板,不知道的还以为庞季是一直呆在城里。
可奇怪的是,刘表明知此事若要计较,庞季才算是真正的“正使”,可他就是不看庞季,好像完全忘记了他曾叫庞季去见孙策一般。
因为张允伤势很重,众人虽然好奇李易是如何将他带回来的,但也顾不得相问,先喊来医师大概看了一下张允的状况,确认性命应当无碍,然后安排将他送入城中去救治。
这会儿时间已经不早,再加上刘表今日本就是要为李易设宴接风的,干脆就叫所有人都去县衙参加酒宴。
众人欣然应下,一同往县衙走去,而在这个过程中,刘表一直都拉着李易的手,让李易走在他的左边,亲近之意再明显不过。
至于庞季,却是不知被挤到哪里去了。
蔡瑁在一旁看的也有些吃味,毕竟原本这个位置应该是他的,不过想想李易可是对刘表图谋不轨,心中呵呵一声,将那点不快放下。
蔡瑁思量多时,无法在李易与刘表之间做出选择,索性,他就寻思着看这一老一少相争,待到一方将要胜出之后,再行押宝,或许这样做有些不被讨喜,但总不会输的太惨。
到县衙后,刘表让众人先坐下,又亲自取了自己的衣衫送与李易,叫侍女服侍李易将破烂的血衣换下,甚至还亲自为李易系了腰带,这般体贴入微的举动,还有刘表那叫人如沐春风般的气质,纵然李易也说不出刘表半个不是。
随后酒宴开始,欣赏歌舞之余便是叫李易讲述他是如何将张允救出来的,李易基本都是照实说,唯有说到与孙策单挑时,隐瞒了个别身体部位刀枪不入的事实,只道是他空手夺了孙策宝剑,甚至还反伤了孙策。
李易侃侃而谈,众人听的却不轻松,他们多数都是见识过孙策冲锋陷阵的,那当真是一个勇不可当,可李易与孙策交手,虽然回来的模样有些狼狈,但真正受伤的可是孙策啊,岂不是说李易比孙策还厉害。
等李易说完,众人看待李易的目光再次发生了变化。
刘表不由赞叹道:“那孙策小儿说我荆州无猛将,现在,我荆州第一猛将便在此啊!”
刘表这句话算是给李易定了个荆州第一,旁人也是连连附和,即便在场的几个武将听到这夸奖也没什么抵触,毕竟他们自问是绝对不如孙策的,也就更不能与李易攀比了。
李易赶忙推辞道:“州牧谬赞,易虽然有些勇武,但与孙策搏杀,却是凭借躲闪与地利,其实胜之不武,而且荆州人口有数百万之众,勇武胜过易者不知有多少,这荆州第一猛将,实在是受不起啊。”
刘表却是不管李易推辞,佯怒道:“你当老夫不知你在洛阳便数次力举千斤,引得众人侧目,皆称你力气不弱于项羽,怎么,到了荆州反倒是谦虚起来了?”
李易感觉刘表似乎话中有话,但一时间也不好细细辨别,只能笑道:“好叫州牧知晓,不是我故意谦虚,只因近些时日所见叫我知晓如今荆襄繁华,还要胜过长安洛阳许多,再加上见过了州牧,还有在场诸位,方知荆襄非是寻常之地,其中不知有多少贤能大才,我如今年不过二十,德行不足,自当心存敬畏。”
听了李易的这番对答,在场众人都是面露笑意,毕竟他们多是土生土长的荆州人,李易夸他们家乡,没有不高兴的道理。
而刘表虽然也在笑,心中却是道了一声可惜,他是越来越欣赏李易了,就如同之前的董卓一样,看到这样一个有勇有谋的年轻人,当然是想收为己用了。
至于刘表之前的称赞,就是想要李易骄傲自满,毕竟年轻人嘛,一旦自傲就难免会得罪荆州本土之人,再糟糕一点就是举步维艰,那么刘表就方便下手了,不想李易却是如同滑鱼一般,根本没进他的套中。
不过这只是随口一句话罢了,不成刘表也不在意,大笑道:“这荆州第一猛将的名头你便担了吧,若是有人不服气,您尽管接下就是。”
李易苦笑道:“若是接不下呢?”
刘表笑眯眯的一捋美髯,道:“老夫许他一个中郎将便是。”
厅堂中所有人闻言一惊,顿时安静,但马上又陆续笑了出声,除了几个脑子比较直的家伙觉得刘表是在开玩笑活跃气氛,其余人则是尽皆察觉到,这位州牧大人似乎是被李易的话说动,想要大举招揽贤才了。
李易不好再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