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件宝贝,兰疏影附信一封,她称自己拜了一位高人为师。
师父这几日跟她分析了当今诸侯的势力分布和强弱,还提到陈王府在这盘局中的种种不利之处,称,陈王要是再不采取行动,恐怕不出五年,世山就再也没有陈王府了。
吓唬完陈王,她又说,师父说了,突破这个局面的关键,就是把镇命盘归还给皇家。
很多人是越老越糊涂,譬如说先皇。
中央势弱,他不会觉得是自己的统治出了问题,也不可能承认是几位诸侯才干过人,而是愈发认定:就是因为他把九星镇命盘赏给了陈王,把龙脉的滔滔气运分了出去,才让诸侯越来越强,而他们越来越弱!
这是他的一块心病!
先皇死了,这块镇命盘就成了当今圣上的心病。
如果陈王把这个烫手山芋还回去,效果如何暂且不说,至少这几年内,实质上排名最末的陈王府,会因为这次献宝有功被皇帝暂且放过。甚至还可能站进皇帝的队伍,安安稳稳地待在这条船上。
陈太后的身世经不起推敲。
她先做商人妇,再被陈王妃献给当时的太子。
要是揭穿了,堵不住悠悠众口,那些儒臣可接受不了太后二嫁,他们更可能会因此质疑当今圣上的血脉问题!
巧了,那是这个世界的男主啊。
剧情没有更改的话,陈王府被男主弄倒是一定的——他们知道的太多了。
归还镇命盘,是颠覆剧情的第一小步。
……
周况悠悠醒转。
他还没睁开眼睛,先听到熟悉的哭声——这声音他听过无数次,家里最穷困的时候,它几乎是他的噩梦。
他不耐烦地说:“娘,怎么回事啊,你怎么又在哭?”
“杀千刀的郭宜臻,她丧良心啊!你怎就娶了这么个女人,她,她带着外人,好几个,凶神恶煞的,今天是欺负到我头上了啊!”
周母蹲坐在地上,四周一片狼藉,全是被邹师傅他们弄乱的物品,她是越哭越伤心,指望儿子去给她出头。
可她一想到郭氏今天盛气凌人的嘴脸,再想想这段时间她们母子俩直线下滑的待遇……
最关键的是,闫掌柜居然是郭氏的人。他手里可还捏着她“偷盗”的证据啊!
周母偷拿郭宜臻东西的事没瞒着周况,但是今天闫掌柜才给她说了那些东西的真实价值,那是天大的数字,别说是把她卖了,就是把她祖辈一起卖了都不够三两件的!
她只敢坐这儿哭哭啼啼,根本就不敢把更多细节告诉周况。
母子俩沟通不畅。
周况摸着后颈的肿块,怒火中烧:好一个郭氏,她居然殴打亲夫,不敬婆母,这女人到底是想干什么,真想讨一封休书吗!
这一刻他忘了郭氏身后的金山银山,只想给她一顿教训,出出这口恶气。
可他还没走到郭氏的院子,路上先遇到满脸喜色的依依。
依依见左右无人,扑上来就用胸口去蹭他手臂,喜道:“夫君!二丫头她醒了!”
周况对这个擅长撒娇的贴心尤物向来没什么抵抗力。他的火气急剧下降,也可以说是转化为另一种火气。
他摸着依依柔滑的面庞,怒色渐消,“哦……是吗?”
周况细嗅着依依发间的芳香,哑声把周母那边的事简述给她听,末了,在她耳边低语道:“我打算把她的铺子要过来,这样我们每个月就吃喝不愁了,也不用看谁脸色……以后,那些铺子就交给你打理,怎么样?”
依依吃惊地说:“可,可是,哪有让妾室打理铺子的道理,她怎么肯依?”
周况冷笑,眼底狠厉成型,“等它们到手,我立马就休了她!到时候你就是周家的女主人,怎么就不能打理?”
“夫君……”
在依依的心里,有一只名叫贪婪的虫子在嘶叫,她看似感动得泪水涟涟,整个身子柔成一滩水,恨不能渗进他胸膛。
这对狗男女一旦勾搭在一块,立即就忘了之前要做的事。
比如,依依是来找周况报喜的,顺便,贺二丫是醒了,可是她身体还虚弱,正需要进补,依依手头的私房钱轻易不想动,她想从周况这里再要一笔。
而周况,他原本是想去那头要个说法。这下美人在怀,还要什么说法?改天吧!
他们不知道的是,过了今天,人家可不乐意给见面的机会了。
兰疏影正在收拾行李,准备搬家。
她跟闫掌柜取得了联系之后,发现这个人实在是个人才。
一家当铺,硬是被他经营出了现代中介所的味道。
她这边随口提了一句想搬出去住,没过半个时辰,闫掌柜亲自带着厚本子来找她,里面折出七张纸,每一座都是符合她要求的宅院,而且各有各的好,实在让人难以抉择。
介绍五分钟,选房五小时。
闫掌柜见她每座都喜欢,最后小心翼翼地提议:要不,咱一天换一座?
……
这个建议很有诱惑力,但是兰疏影拒绝了。
她闭着眼睛摸出一张,新家就这么选定在郊外。
据说那里十分幽静,房子建在竹林中间,还带一座三层小木楼。
郭宜臻的生活用品真的不算多,可要是算上那一库嫁妆就不一样了。
兰疏影使用这具身体以来,削了周况母子俩的生活待遇,打过他们几次脸,还借着绝育药的事弄坏了他们的声誉。不过那只能说是小打小闹——要不然,如果把偷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