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鉴法师醒来时,已是两日之后。
天鉴法师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皇上,一听天鉴法师醒了,皇上本来还在香嫔宫中舒服地歇息着呢,连忙爬起来装戴整齐,急匆匆地去了观天台。
皇上到了观天台,就立刻将所有人都屏退了下去,只留下他和天鉴法师两人。
“天鉴法师,你怎么样了?”皇上眼中担忧的神情并不作假,天鉴法师可是上天派来辅佐他的天师,可不能出一点事。
天鉴法师突然抬起头来,似在望着头顶的屋顶,可那目光似乎又早就穿透了屋顶,看到了外面的苍穹。
天鉴法师的声音,带着几分看破尘世的空灵:“皇上,只怕我日后能辅佐皇上的时日,没有多久了。”
闻此,皇上顿时面色大变:“天鉴法师,为何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天鉴法师收回目光来,望着皇上道:“安宁郡主的命格,乃是天机之命,不可窥探。我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强行窥探而犯了天怒。我昨夜梦到了天上仙君,他训斥我竟是以凡人之体妄图窥探天机,断了自己仙缘,说不日会亲自下界将我收回九天,在天牢中关押百年悔过才能重新投入凡间重新修炼。”
天鉴法师的话,让皇上顿时如坠冰窟,嘴唇阖动了半天才问出一句:“天鉴法师,可有破解之法?”
天鉴法师又将目光望向上方,摇头道:“不可解。皇上,念你对我一片信任,我最后再奉劝你一句。安宁郡主命格奇特,乃是天人之命,不可亵渎一丝,否则若是引起天怒,皇上的真龙之气就会完全破碎,到时候帝王星陨落、天下大乱、民不聊生……”
说完这句,天鉴法师似乎被耗尽了力气一般,便虚弱地闭上了眼睛。
“天鉴法师,你怎么了?天鉴法师,你说话呀?天鉴法师……”之后,任皇上再如何唤天鉴法师,他都是一句不语。
皇上不知道他是怎么离开观天台的,糊里糊涂地回到御书房后,就将自己一个人关了起来。
这一关,皇上坐在龙椅上就睡着了。
梦中,皇上重回了小时候见到神女时的情形,那个时候父皇带着他们一众皇子到了围场打猎。
那时候,他被一众兄弟推倒在地,被他们拳打脚踢却不敢反抗。
正在那时,他就看到一身白衣的神女自天而降,神色冷清如霜,手持一柄细剑从空中落下。
他从未见过那么美丽的女人,只一眼就被吸引走了神魂。
那时候神女似乎是说了一句话,他听不清那句话说的是什么,只看到一众欺负他的兄弟全部都被神女吓跑了。
神女手持利剑,一步步地向他走来,面若冰霜,没有一丝表情,眼看见她手中剑的剑尖距离他越来越近,可是他的心中却没有一点惧意,有的只是一点一点变快的心跳。
只是,神女的剑到了距离他只有一寸的地方,却突然停了下来。
神女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便手持细剑飞身而起,衣袂飘飞,转瞬不见。
那一幕,在他的心里留了那么多年,都不曾暗淡一分。
如今重回梦境,神女的面上却带上了一道面纱,依旧是手持细剑自天而降,只是那剑尖这一次却并有一丝停留,直直地刺入了他的眉心之中。
“噗——”一瞬间,就有一片血花从他的眉心中飙射出来,让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啊!”皇上顿时被吓得惊叫起来。
惊醒起来,皇上才发现这只是一个梦,可是他眉心那种刺痛的感觉却十分真实。
皇上惊惧地揉了揉眉心,冲着殿外大喊道:“来人,来人,快来人!”
李德福从外进来,就看到皇上一副神色惊慌的模样。
看到熟悉的人,皇上心中微定,忙对李德福吩咐道:“李德福,快传林神医、何太医,将所有太医都给朕找来。”
李德福领命离开。
皇上揉着眉心,看到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似乎已经到了晚上。
本来他并不惧怕黑夜,可是不知为何,此刻看到眼前的一片漆黑,他却觉得黑夜似乎会随时吞噬掉他一般,忙又大叫道:“来人,掌灯!掌灯!”
林掌柜、何太医以及其余太医来到御书房的时候,御书房灯火通明地恍若白昼,皇上的情绪也已经冷静了下来。
林掌柜、何太医以及其余太医一个又一个地检查过皇上的身体,都一致表示皇上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有些心神不宁。
至此,皇上才稍稍放心,挥手让其余太医退下,只留下林掌柜和何太医两人。
“林神医,你上次那套针灸之法,朕觉得很舒服,今日你再为朕施针一次吧。”
“是!”林掌柜应声为皇上施针,一番过程完后,皇上即刻觉得神清气爽,因为那场噩梦带来的惊恐完全消失地一点不剩了。
至此,皇上才命林掌柜和何太医下去为他配药。
“嘭——”林掌柜和何太医领命离开,正当林掌柜路过一处烛台时,一支烛火突然爆开,有几滴热蜡滴落在了林掌柜神色,直将林掌柜吓得身体都是一个猛颤。
见此,皇上连忙关切问道:“林掌柜,你怎么样?”
说着皇上又沉声道:“来人,将这支烛火换了!”
林掌柜此刻已经反应了过来,摆手道:“皇上,草民无碍,倒是惊到皇上了。”
至此,皇上才松了口气。
在林掌柜和何太医离开时,一个小太监端着一个放着一支新烛火的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