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许易想不出缘由,实在再正常不过,甚至天底下未必有人能说得清其中玄妙。
这铁精本为天降奇石,落于机缘造化之地,千万年孕育而成,稀世难求。
世上又有谁,能同时聚齐两块铁精呢?自然也就无人能遭遇许易此刻的遭遇。
原来,这铁精乃陨铁之精,吸日月精华,纳天地灵气而成,本是同源同质,最纯碎的铁之精华。
天生同性相吸,强者纳弱。
但前提条件是有力催发,打开二者的沟通桥梁。
许易怀中的铁精,较之方匣中为大,彼时他同时催力两枚铁精,两枚铁精受力,感应到彼此的存在,犹如两个孤单许久的小孩,欢呼雀跃地彼此靠拢。
许易怀中铁精大而强,方匣中的铁精小而弱,这一催发,自然便是许易怀中的铁精吸收方匣上的铁精。
而许易坚守有责,焉敢自盗,这才及时中断了吸收。
却说,许易沉思良久,也未想清其中奥妙。
时间越久,盘根问底的心思淡了,对那方匣中铁精的觊觎之心。已星火燎原。
铁精乃是异宝,他虽未尽知此物之神妙。
单看水中镜肯舍下一枚神元丹相换,便知其珍贵不凡。
在他许某人想来,天下宝物,都合该与他有缘,凭什么谁拳头大,就要让给谁。
他已打算将怀中铁精锻造神兵,奈何怀中铁精个头太小,恐怕锻不出什么名堂,如今,有了方匣中的那枚,许易怎么也不能说服自己,将之放过。
透过薄薄的窗眉,可以清楚看见已经亮了灯火的大厅内,李中书正拿着铁精玩得不亦乐乎。
重宝人人爱,此乃人之常情。
许易掏出怀里的铁精,抚了抚,却不敢催动,把玩片刻,又收入怀中。
唤过杂役,取来一盆汤水,将随手携带的宝药,往水中泡了三根,将木雕放进盆中……
安顿好秋娃,许易盘膝在床上坐了,静心凝神。
不知过去多久,门外传来梆梆响声,许易知晓该自己接班了。废渣妃子痞子王
然而他到底知道此时不是高兴的时候,虽心生狂潮,却面如平湖,稳稳在方匣边的圈椅上坐了,合上方匣,摒绝杂念,闭目养神。
无私无欲,无惧无怖,不知不觉间,时间溜得飞快。
许易正沉浸在神魂安宁处,砰的一声响,李中书撞了进来。
“许主事,您这从容不迫地劲儿,实在让宋某佩服,您这是守夜呢,还是打坐休息呢,您就真不怕这东西丢了?抑或是真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无人敢惹?”
李中书晃着膀子,踢了一脚本就大开的铜门,呼喝出声,似乎非要吵一吵怎么看怎么讨厌的许主事。
在李中书看穿了许易收拾水长老的套路后,对许易的忌惮,也就消了个七七八八。
论武道修为,李中书便是再自负,也不会认为自己胜得过许易。
可在巡捕司内,彼此是同僚,无须打生打死,武道修为再高,又有何用?拼的还是手腕。
论起官场手腕,李中书自负能碾压许易这官场新丁。
许易长身而起,捧起方匣打开,置于李中书身前,“老宋,验验!”丝毫不理那堆废话。
“急什么,离天亮还有一会儿,不如陪宋某聊会儿?”
李中书扫了眼铁精,将方匣接过,合上。
“没空!”
许易转身行出门去。
李中书望着许易略有急促的背影,心中腾起一股浓烈的爽快。
什么难缠,什么不好对付,嘿嘿,遇着宋某人,不也只有逃之夭夭的份儿。
沉浸在浓浓的满足感中许久,李中书才又拿起铁精,翻来覆去看了会儿,便放回匣中盖好。
和齐柏寒,宋培林一样,这铁精初始玩起来,有些意思,可头一茬轮守,他已然玩到生厌,此刻不过无聊,拿在手中,幻化了片刻,便觉无趣。
将铁精放回方匣,宋培林也学许易在圈椅上坐了,闭目养神,精神完全松懈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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