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庐内,暮晚枫正在收拾,今日搬出来晾晒的书籍,七夕有晒书晒衣的习俗,邢氏便让暮晚枫,将书房中的书拿出去晾晒。林放文系着围裙,从白庐的后厨走了出来。
“晚枫,何时开饭?”
“寥儿,她们还未回来,再等等吧!”暮晚枫抬头看了看天色。
“让她出去买东西,又不知道跑哪里去玩了。”邢氏从屋内走了出来,语气不太和善的说道。
“娘,寥儿不是贪玩的人,明日七夕街上人多,可能有什么事情绊住了。”暮晚枫抱起一摞书走进书房。
“你这内子,天不怕地不怕,有何事能将她绊住?”邢氏不悦的说道。
“阿姨,也不一定是弟妹贪玩,我猜一定是阿黄,拉着弟妹到处闲逛去了。”林放文替晚枫解围的说道。
“我看是她自己想闲逛,拿她那表妹作幌子。”邢氏向书房内瞧了一眼。此时,暮晚枫正在向书架上摆放书籍。她转身小声的,对林放文说道“林公子,你六个姊妹中,可有人尚未婚配?”
“除了大姐与二姐已经出嫁,剩下的四个妹妹,尚待字闺中。”林放文不知道,邢氏为何突然提及此事。
“林公子,你与晚枫较好,若是亲上加亲,岂不是更好!”
“娘,我与放文如亲兄弟,若是我成了他的妹夫,这关系不就疏远了。”暮晚枫从书房内走了出来,对林放文使了一个眼色,又一脸无奈的,对邢氏说道。
“对呀,阿姨!而且我那些妹妹们,都配不上晚枫。”林放文这话并不假,家中的那些妹妹,虽然姿色不输世人,但他觉得与暮晚枫不般配。
“季离州牧家的女儿,怎配不上晚枫,我倒是害怕,晚枫入不了林州牧的眼呢!”邢氏不依不饶的说道,像是铁了心,要将暮晚枫,送去季离做上门女婿。
“娘,林州牧不是势力之人,而且你从小教导枫儿,好男儿志在四方,怎能食窝边之草。”
檐角处的风铃,泠泠的响起来,暮晚枫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的目光移到了长廊的拐角处,一袭白衣缓步向他走来。
“我们回来了。”黄莲没有注意到邢氏在场,大声的说道。
“没规矩。”邢氏对黄莲呵斥道。
“阿母,街上人多,我与黄莲饶了远路,回来有些晚了。”风思染将正要反驳的黄莲拉到身后,对邢氏说道。
“让你买的东西呢?”邢氏正眼也不瞧风思染。
“忘了!”风思染淡淡吐了两个字,却惹得邢氏更加的不悦。
“出去大半天,让你去买今晚辞仙用的东西,你跟我说忘了?”邢氏眼中带着怒意。
“辞仙?何为辞仙?”风思染看向身旁的暮晚枫。
“七夕乞巧赛巧,已婚配的女子,是不可以参加的,但婚配不满一年的女子,要在七夕的前一天,举行辞仙仪式。不过这都是以前的习俗了,斗巧大会也是有妇人参加的。”暮晚枫对风思染耐心的解释道。
“唉,先开饭吧!”邢氏叹了一口气,对风思染说道“你现在去补买辞仙用的东西。”太上之剑
“你发间有杜英花。”暮晚枫松开了风思染,手中拿着一小朵杜英花,向后退了几步,与风思染拉开了一些距离,他低着头有些尴尬的,将目光移向别处,不去看风思染。
“哦!”风思染用手抚了抚鬓角,她的目光再次落到了,那张刚刚引起混乱的纸上,趁着暮晚枫走神,她对那张纸施了法,纸张如蝴蝶一般,落到了风思染的手中。
“休,好像很在意这张纸。”
“一张纸而已”暮晚枫略带紧张之色的,看着风思染手中的纸张。
“莫非是哪位姑娘递给你的情书?”风思染此时的语气,是不容拒绝的质问。
“不……是。寥儿,乖!还我纸来!”暮晚枫哄着风思染道。
“莫非是你,写给哪位姑娘的情书喽?”风思染不理会暮晚枫,有些蹙眉的问道。
“更不是!”暮晚枫听到此处,顿觉风思染的语气像是在生气,他急忙否认道。
“我倒要看看,是何人从我手中抢人。”暮晚枫越是否认纸张上的内容,风思染越是不依不饶,在暮晚枫略带紧张的,目光注视下,风思染打开了,手上的那张纸。
“遗书”两个字赫然,出现在了风思染的眼前,上面是暮晚枫,刚劲有力的笔体,用正楷规规整整,写下的一字一句
“吾,暮休,字晚枫,留此书于吾妻风思染,若他日吾遭不测,尔与吾之婚契即毁,还尔自由身,天高任尔何处飞,吾与尔再无瓜葛,若还顾念一丝情义,还请尔每年祭日之时,遥上一柱青香。”
风思染看了看,上面落款的时间,是昨夜所写。风思染将遗书,有字的一面,面向暮晚枫。“我在暮公子的眼中,就是如此薄情寡义之人吗?”
“寥儿,我无此意。”暮晚枫立即解释道,他只是觉得,自己这样到处多管闲事,仇家不在少数,若是哪天遭遇不测,凭着这封遗书,风思染便不会因他受累。
“暮休!即无此意,为何要写这东西?”风思染的语气带着质问与怒意。
“我……”
“开饭了!开饭了!”
林放文的声音从后厨传了出来,打断了暮晚枫想说的话,随后黄莲提着一个食盒,来到院落中,但是看到风思染,严肃的面庞时,她觉察到了,风思染与暮晚枫之间紧张的气氛,她小心翼翼的开口。
“暮大哥,你让一根弦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