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竹屋的木门轻轻打开,暮晚枫敛了足音提着食盒走到桌前,他放下食盒抬头看着房梁上前后摇摆,一副上头样子的雀鸟寥儿,沐浴在晨曦中的雀鸟寥儿,周身被晨光镀了上一层金灿灿的光芒,远远看去就像一个圆滚滚的麻团。
暮晚枫嘴角带起一丝兴味的笑容,他将食盒打开食物的香气如壁虎一般沿着墙壁攀爬到房梁上,扰了雀鸟寥儿的清梦。
睡迷糊的雀鸟寥儿自觉要开早饭,只顾寻着食物的香气,完全忘记了此处不是一马平川的床榻,而是高悬的房梁,圆滚滚的麻团从房梁上一头栽了下去,且迷迷蒙蒙的幻回人形,全然不知自己将要摔一个实成。
耳边传来了有力而急速的心跳声,风思染睁看朦胧的睡眼,眼前是暮晚枫惊慌的俊脸,暮晚枫稳稳的接住了下落的雀鸟寥儿。暮晚枫松了一口气但看风思染的样子似乎又睡迷糊了。
还未清醒的风思染迷茫的看着周围,她完全没有意识到此时自己身在何处,自觉自己好像悬在一处山崖旁,她不自觉的收了收手上的力道,紧紧抱住身旁的“柱子”。
“咳咳!”暮晚枫轻咳了一声,风思染眼中的迷茫退去,先是惊讶而后脸颊侵染上了淡淡的红色,暮晚枫面带笑意的看着风思染,完全没有放手的意思,故意让风思染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醒了?”暮晚枫嘴角噙着笑意对有些不自在的风思染说道。
风思染低下头不去看暮晚枫,她微微颔首算是回答暮晚枫,一直盯着风思染一举一动的暮晚枫,细心的发现自风思染耳后到她颈间,宛如晕染开来的淡淡朱红。
“寥儿,是为夫让你觉得不适吗?”暮晚枫明知故问的说到。
“没有!”风思染艰难挤出两个字,此时她真的想一飞冲天逃开这里。
“为何不敢看为夫?”
“我睡落枕了抬不起头来。”风思染也顾不得理由靠不靠谱。
“为夫有一个治落枕法子,奇效无比!”语罢暮晚枫微微倾身。
眉心处有如蝴蝶停落在花蕊上的触感,却如蜻蜓点水一般为多做停留,风思染抬起头楞楞的看着眼前奸计得逞之人。
“寥儿的落枕可治好了?”
风思染转过头不理会暮晚枫,她的周身泛起金光,雀鸟寥儿拍打着自己的翅膀挣脱了暮晚枫,用鸟喙狠狠的在暮晚枫的额头上啄了两下,停落到了暮晚枫的肩膀上,暮晚枫边揉着自己的眉心边看着肩膀上的雀鸟寥儿。
“这就是甜蜜的负担。”暮晚枫伸出手指揉了揉雀鸟寥儿的头。
雀鸟寥儿岂会老老实实的当一只蓬蓬的麻团,她从暮晚枫的肩膀上跳落到桌子上。
“啾啾!”雀鸟寥儿对着暮晚枫发出悦耳的鸟鸣声,似乎在召唤暮晚枫过来。
暮晚枫走到桌前坐了下来,见眼前的小麻团站在莲子粥旁,蓝色的瞳眸水汪汪的盯着暮晚枫。暮晚枫的嘴角噙着笑意将莲自粥中的莲子挑出放在勺子中,投喂给雀鸟寥儿。
雀鸟寥儿衔了一口勺子中的莲子,转而啄了一下暮晚枫的手,指尖如针刺一般疼痛,暮晚枫抬手弹了一下雀鸟寥儿的头,以示对她调皮的惩罚,他将莲子吹了吹确定不再烫口,才放到寥儿的嘴边,雀鸟寥儿这才衔起吃下。
暮晚枫的笑意渐深,他暗自腹诽道“有妻如宠!”
一阵清风拂过在竹海掀起竹浪,竹浪由远及近向中心的竹屋袭来,此时暮晚枫已经将雀鸟寥儿喂饱,竹屋外传来了刹刹的声音,听上去是风吹动竹海的声音,雀鸟寥儿飞上房梁,偏着头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声音。
暮晚枫一挥衣袖“解语”出现在桌上,信手便弹起一曲,如骤雨般的声音砸在竹屋的房顶之上,而后是撞门的声音,暮晚枫安然弹着琴,眼中却染上些许的肃杀之气。
几片竹叶破窗而入,如刀子一般扎入暮晚枫面前的桌面上,暮晚枫眼神凌厉的看向竹屋的门。
“碰”的一声竹屋的门被破开,竹叶如被炸开蜂巢的群蜂,向暮晚枫冲了过去,暮晚枫的指尖流动这蓝色的灵息,琴声铿锵与如刀般的竹叶交锋,音波穿穿梭在竹叶之间,竹叶的速度忽然缓慢了下来,渐渐的如时间静止一般悬停在竹屋内。
雀鸟寥儿飞落到暮晚枫的肩上,此时黑色的焦烟飘入竹屋内,暮晚枫按住颤动的琴弦,竹叶如雨水般落下,暮晚枫起身向外走去。
竹海的外侧燃起蓝色的无名火,此火非无根之水不灭。而竹海外侧不远处,缨女将灵息源源不断的注入到手中的一木偶中,木偶头脸成蓝色,口中呼出之气瞬息化为了狂风,木偶的胸前有一个大大的罗盘,指针正指向东北方,竹屋的所在之处。
此木偶名为“变天”,有四张不同的头脸,每张头脸代表一种气象,红色为雷,白色为电,黄的色为雨,蓝色为风,靠着木偶头上的一根拉绳变换不同的头脸。此物可操控小范围之内的天气,多用于农业之用。
无名火受“变天”的控制,火势顺着风向向内收拢快速的向竹屋蔓延,暮晚枫已经被无名火团团包围。
“寥儿,不知烤白羽金乌是什么样子,恐怕今生难见了。”暮晚枫看着眼前的无名火,戳了戳雀鸟寥儿的小脑瓜。
雀鸟寥儿啄了一下暮晚枫的手指,一道金光从暮晚枫的肩膀处直冲天际。“变天”胸前的罗盘施了方向不停的乱转着,缨女的灵息已经无法控制“变脸”。“碰”的一声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