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听刚刚那两位大人告诉我了,我的弟弟,已经被太叔大公接回府中保护起来,长公主如果想用我的家人威胁我,恐怕已经失去先机了!”
“你……”
辛月咬着牙根再欲辩驳,却被阴康侯玺冷声打断“够了!既然涉案当事人已经醒了,事情的真相如何,只要等左丘凌大公过来一探究竟,便可真相大白!”
辛月急急辨道“父王,既然这贱婢做足了准备想要诬陷我,想找一个会变形术的堕落种冒充我并非难事,即便左丘凌大公来了,探知到的信息,也可能是假的啊……”
太叔子鱼难过又失望的看着此刻为了脱罪,以丑陋龌龊嘴角为自己辩解的辛月,抢话道“王上,长公主刚刚所说不无道理,可是,小兰被送到我府上时,她腹部的伤口上还残留着少量的泥土残渣,而且,就算对方可以用变形术冒充长公主的外貌和声音,也模仿不了只有阴康王族才会驭土的血族异能,还请王上明鉴!”
阴康侯玺垂着眸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在场面色各异的几人,脸色阴沉的渗人。
“辛月,事到如今,你难道非要我将左丘凌叫过来,让多一个人知道你十恶不郝的罪行,好让全天下人都来轻视唾弃你吗?”
最后四个字,阴康侯玺说的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听的辛月额际直冒冷汗。
她狠狠的吸了口气,她明白,她的大势已去,无论她想出再多的辨辞,待左丘凌大公一来,她连自首的机会都将失去。
她终于松口,双腿慢慢的跪了下去,怆然涕下的认错“父王,都怪女儿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一时糊涂,才犯下如此不可饶恕的行径,这一切的导火索都是因为女儿真的太爱子鱼了,女儿真的无法忍受他们夫妇琴瑟和鸣,燕侣莺俦的恩爱模样。”
“女儿的心意,父王一直以来都清楚的,女儿看着桑颜腹中的胎儿一天比一天大,再有四个多月就会呱呱坠地,到了那时,太叔子鱼就会将桑颜娶回太叔大公府,女儿只要一想到我爱了一百多年的男人很快就要成为别人的丈夫,别的孩子的父亲,女儿真的无法忍受,女儿就快要疯了,每一天都过的生不如死,恨不得失去记忆,更恨不得从未认识过太叔子鱼。父王,女儿知错了,求父王开恩,饶恕女儿因一腔痴情所造成的罪孽吧……”
太叔子鱼无比哀伤的说道“阴康辛月,你说你因为嫉妒,就将我已经五个多月的孩儿害死,这个理由,我真的无法接受,我早就已经明确的拒绝过你,让你珍惜身边人。就在今天,王上已经宣布了你和阴康世的婚期,你已经有了自己的另一伴和幸福,为何还要害我的妻子和孩子?为何明知这么做是在犯罪,却偏要为之?”
“等你犯下这些不可挽回的恶行后,却又求王上开恩饶恕,阴康辛月,就算你是长公主,我太叔子鱼也无法原谅你!”
太叔子鱼猛地将身子转向阴康侯玺,跪在地上,以头俯地,沉痛地道“王上,还请您秉公执法,按阴康律法惩处害死我孩儿的人,还子鱼和我死去的孩儿一个公道!”
辛月怔忡的站在原地,失神地喃喃低语“太叔子鱼,你……是想让父王判我烈火焚身之刑?你……想杀了我?”
太叔子鱼仍旧匍匐着身子额头垂地,薄唇轻抿,眼神透着从未有过的坚毅和决然。
这漫长的沉默,让整个屋子的气氛都变得压迫阴寒起来。
阴康世沉痛的跪地在上,言辞恳切的央求“王上,长公主做下了不可挽回的荒唐错事,我身为长公主的准驸马,自然难脱其罪,如果我能在公主失落情绪低靡的这段时间里给予她关爱和抚慰,也许她也不会做下这等糊涂事。”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阿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王上若要惩治公主,请让阴康世代公主受罚,这是我身为附马的责任,也是保全王族颜面的最好办法!”
太叔子鱼的心,因为阴康世的这番话而冷的狠狠揪扯在一起,他缓缓从地上直起身子,转头向阴康世看去,声音有些微颤“阿世,我没想到,你竟会爱她爱到如此失去理智,还有,你刚刚急着离开这里,说要带人去搜索鹤泽,真的仅仅是为了抓捕堕落种吗?”
阴康世也直起身子,看向太叔子鱼,泰然的说道“不然呢?太叔大公以为我欲何如?”
“你难道不是趁此机会,替你的心爱之人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吗?”
阴康世表情不变,仍旧镇定自若的回道“太叔大公若是这样看我,我也无话可说,这些年来我的为人如何,相信王上心里十分清楚。”
“阿世,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这一百多年来,我一直都把你当作我最好的朋友,你的为人如何,我自然也是非常清楚的,可你刚刚的那番话,真的太让我失望了,阿世,你变了……为了一个根本就不爱你的女人,你打算牺牲自己,这么做,值得吗?”
阴康世原本坚毅的瞳仁闪了闪,僵直的脊背有一瞬间的颓软,可是下一秒,他又再次毅然决然的说道“王上,还请您成全,阿世愿代长公主受过。”
阴康侯玺不动声色的看着他,风轻云淡的说道“就算我要罚辛月火刑焚身,你也愿意替她受过吗?”
辛月的眸子渐渐放大,似是终于知道了何为害怕,也似是不敢相信她的父王真的要杀了她。
“我愿意!”几乎是想也未想,这个答案,阴康世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