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阴康侯玺,你说的没错,你今日若是不杀了我,只要让我逮到机会,我一定会将你的宝贝女儿,还有你最爱的女人姬姜,千刀万剐,碎尸万段,哈哈……报应,你这种男人,根本不配得到女人的爱!你就该孤独终老一辈子,一辈子活在爱而不得的痛苦之中!”
淳于宴婴知道妹妹是真的疯了,他惶恐起身,忐忑的急忙捂住她的嘴巴,紧接着又按倒她的头颅,让她被迫和自己一起跪在地上乞求阴康侯玺,希望他能法外开恩。
“王上,小妹她此刻神智不清,已经疯了,疯子的话王上不要相信,王上就将她贬出宫去好了,若您真的杀了她,这将成为辛月和辛夜两位殿下心里一辈子抹不!”
“你们两个是聋子吗?是不是还需要我再重申一遍,我说,立即执行!把她给我拖下去!”
“王上,不要……”淳于宴婴惊慌失措的抬起头,大声高呼。
淳于宴央用仅存的一只手大力的挥舞着,拒绝两名守卫的靠近,“阴康侯玺,我淳于宴央就算死了,也不会放过你的,我诅咒姬姜永远不会爱上你,永远不会……哈哈,你这个狠心绝情的男人,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不配!”
阴康侯玺气的眼睛再次变得赤红,大声怒吼道:“带下去!”
“是,王上!”两名守卫战战兢兢的回道,接着猛地卸掉了淳于宴央胡乱挥舞的肩膀,她这才终于老实了。
眼看着淳于宴央就要被托出这间屋子,施以茵……
想到这里,他痛苦的轻轻阖上通红的眼圈,张着嘴巴,却像哑巴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就在淳于宴央已经被两名守卫押到门口,正要被拖出去的时候,辛瑶突然跪在地上,拽着阴康侯玺的衣角恳求道:“父王,请您请回成命,王后她已经受到教训了,为了辛夜,您就放过王后吧,她若是死了,辛夜一定会很痛苦,他是我的弟弟,我不想看到自己的家人难过,甚至从此反目成仇。”
阴康侯玺垂头看着言辞恳切的女儿,眉宇仍旧紧紧的锁着,眼底阴翳一片。
“父王,女儿求您了,女儿在阴康的家人本就不多,女儿不希望再失去唯一的弟弟,父王,可以吗?”
阴康侯玺将辛瑶从地上扶起,神情开始纠结,但仍旧没有松口。
守卫箍着淳于宴央的身子,呆愣愣的站在门口,等待着阴康侯玺的最终抉择。
淳于宴央痴痴的笑着,看着一脸犹豫纠结的阴康侯玺,她的脸上满是无畏和漠然的神情,似乎在对眼前她爱了一百多年的男人彻底绝望后,她连生死也置之度外,什么都不在乎了。
空气令人窒息的压抑,跪在地上的淳于宴婴一脸哀痛的在祈祷,祈祷阴康侯玺可以答应辛瑶的请求。
“放了王后吧!”一声低沉悦耳的声音,突然在静谧的殿内响起。
“她——也只是个可怜人罢了……”
“母亲,你醒了?”
巨大的惊喜让辛瑶快速转身,两步并做一步来到姬姜的床边,紧紧的握着她从前温软,如今却像死人一样冰冷的的手,兴奋的说道:“母亲,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死而复活的姬姜双目赤红,脸色苍白如纸,她摸了摸昨夜被她开了一道又深又宽伤口的颈部,发现手下的伤口已经痊愈了,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她又撸起衣袖,发现在天枢时割腕留下的丑陋疤痕,此刻也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母亲?你……还好吗?”
姬姜半天不回答自己,辛瑶担心的再次开口询问。
姬姜神色冷峻的看了看阴康侯玺,才转过头回复女儿:“辛瑶,母亲已经顺了你们的心意,成为不老不死,与天地同寿的不死之物了,此刻,你又在担心什么呢?”
这句不冷不热的回答,让辛瑶的瞳孔倏地一缩,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她垂着脑袋歉疚的说道:“母亲,你怪女儿了?”
姬姜没有回答她,而是再次转身对着已经渐渐走到他床前,激动的看着她的阴康侯玺说道:“放了她吧,如果你不想让你另外两个孩子成为我女儿未来的敌人,就放了她。”
阴康侯玺深深的凝着姬姜没有一丝温度的水眸,思忖了片刻,终是回应道:“好,我答应你。”
淳于宴央看着死而复生的姬姜,再次疯癫的笑了起来:“姬姜,你说我可怜?哈哈,咱们两个可谓是半斤八两,同样爱而不得,情深不寿,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呢?即便今日你放了我,我也不会感激你的,我祝愿你们两个在无边无际的生命中,互相折磨,反目成仇,得偿非所愿,至死遗恨终生!哈哈!”
姬姜扫着门口少了一条手臂,狼狈无状,近乎癫狂的淳于宴央,轻飘飘的说道:“谢谢,不过,我的人生其实早已是你说的这样了,就算你不诅咒我,也已经是这样了……”
辛瑶慌乱的抬起头,讷讷的说道:“母亲……”
不死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