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小憩时,曦禾和曦云两人满面担忧的来到辛夜身边坐下,问道:“殿下,昨夜宫里雷声滚滚,今日一早都城内的天空中全是护廷队的蝙蝠,街上巡逻的护廷队员也增加了好多人,甚至就连帝国兵团都出动了,昨夜,宫里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父亲不在家,曦禾的消息闭塞,只能自己问辛夜了。
辛夜喝了一口皮壶中的血液后回道:“昨夜有两个堕落种闯进了王宫里。”
“果然是这样,那昨晚的雷声是殿下引来的吗?”曦云此时就像个忠犬一样,替未来的主子深感忧虑。
“嗯,那两个堕落种是冲着我和父王而来。”
“那殿下你没事吧?王上呢?王上他没受伤吧?前些天才刚刚听我父亲说有个侍女用改良过的矾油暗杀王上失败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又有了第二批。”曦禾杏眼圆睁,面上满是担忧之色。
看来,自辛夜上次在青藤山救她一命之后,她是真的把他当做自己的救命恩人般看待了,只要涉及到他的事,曦禾都会打心眼儿里替他担心。
“放心,我和父王都无事,不然今天我也来不了天海涯和你们一起训练了,昨夜那两个堕落种一死一逃,逃跑的那个,应该早就出了阴康都城了,想要抓捕,难如登天。”
“表弟放心,我父亲在起云国做兵团指挥官的时候可厉害了,不知道抓了多少个能力强大的堕落种,敢有人不自量力的去王宫偷袭你和王上,简直是自寻死路。父亲现在暂代帝国的廷卫长一职,他一定很快就会将他们抓回来的。”
一说到自己的父亲,淳于文茵的眼里满是崇拜和炙热,她赤诚的相信着自己父亲的能力和实力。
在他眼里,父亲淳于宴婴不仅是帝国王后的哥哥、是王亲国戚,还是帝国不可或缺的肱骨驻国。
从她们在起云国驻兵的这些年里,起云的王上和王族对他们淳于氏的讨好和巴结就能看出来,父亲在起云国的势力和重要性。
淳于文若听着妹妹天真无知的承诺,心中只觉她似乎越来越愚蠢了。
他的母亲正是起云国的世族大公之女,外公为了提升家族在起云国的地位,将年轻貌美的女儿嫁给了天高帝王远,手握重权的淳于宴婴。
身为他第二个儿子,淳于宴婴私底下用的那些肮脏和手段和龌龊的事情,十有八九文若都知道。
也就只有从小便在蜜罐里出生长大,不谙世事的淳于氏大小姐,才会如此盲目无知的敬佩着自己的父亲。
而他,只觉得淳于宴婴为人是如此的阴险和卑鄙,这么多年来,他都以身为淳于大公的儿子为耻。
“我也相信淳于大公一定会将堕落种抓回阴康国审判的。”身为淳于大小姐的新闺蜜好友,紫鸢自然是要支持一下她朋友的口出狂言的。
左丘隐看着妹妹谄媚讨好的样子,眼底有一丝凉意一闪而过。
万俟舞阳则又是不合群的一个人酷酷的坐在海边的礁石上,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而身为这些纯种们新任老师的仲孙云奕,脸上则略显担忧。
阴康世才刚离开阴康国,堕落种们就找上门来,最糟糕的是出动了一千多个纯种宫廷护卫队员都没有将其抓住。
如果阿世没走,他一定脱不了重大渎职的责任,他的离开,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
中午进餐时,大部队又是在鸟不拉屎的荒郊野外。
这两天向着天枢国行进的路上,编号107的小姑娘一路都在隐隐期待着胖胖的、和善的公主,或者绝色的王妃能大发善心,主动跟她们的血族手下说,将她和哥哥两人放了。
可左等右等,等的花儿都谢了,等的心里的希冀越来越渺茫,也终是没能等来两位贵人的尊口御令。
这也导致了这两天她总是神思恍惚,魂不守舍。
每天朝夕相处的108号少年自然知道她的心事,他将自己和女孩儿的坐骑喂饱之后,迟疑了片刻,便下定决心般的向着同样正在不远处喂马的辛瑶走去。
在距离辛瑶十几米远的时候,他就被兵团的血族士兵拦了下来,士兵苍白的脸上表情全无,声音冰冷:“不可以再向那个方向移动,回你自己的位置去。”
“我找公主有事,求大人给个方便,放我过去。”少年总是平静如水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急切的表情,虽然这丝急切并不是为了他自己。
“不可以,回去!”血族士兵声音虽冷,但却并没有和少年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昨天刚有人因不小心将这个少年和总是叫他哥哥的女孩儿推倒,就被十五团兵长仲孙云幽惩罚自领五十鞭刑,那血肉横飞的惨状仍历历在目。
他可不想因为同样的错误被罚以鞭刑,哪怕伤口在转瞬间就愈合,他也不愿意。
因血奴而受刑,疼痛倒是其次,但那对他们这些帝国的纯种精英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我手无缚鸡之力,是不会伤害公主的,实在不行的话,我可以离公主稍微近一点吗?我说两句话就走。”少年的语气虽然充满了乞求,但与他的语气相比,他的面上却显得冷静的多。
他脸上一副不卑不抗的姿态,让这个拦住他去路的血族一点也不觉得他在求自己,反而像在命令自己似的,这种感觉既诡异,又奇怪。
辛瑶的耳力这么好,自然听到了背后两人的谈话,她手上继续喂着自己的爱马小白,头也未回的对拦着少年的血族士兵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