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在离开大牢的时候,塞给了李牢头两锭银子,嘱咐李牢头给刘槐伙食弄好点儿。
反正案子已经判下来了,等到秋后刘槐就要上路了,好歹他最后两个月的日子也能好吃好喝的。
至于银子,原本也是从刘槐的那间密室里搜刮出来的,他都留了下来,没有完全交给衙门。
虽说他自诩为奉公守法的好百姓,可是也没有到缺心眼儿的地步。
他在姜府住了三天以后,明显感到姜北城对他反应很大,时不时的来找他麻烦。
陆成感觉自己住得也差不多了,在这一天他终于向姜海潮提出告辞离开。
“什么?陆公子要离开了?”正在喝茶的姜海潮听到这个答案,看起来有些意外。
“是的,已经在这里叨扰了一段时间,我心里实在有些过意不去,而且我寻思着我留在这儿也没什么事做,不如就此告辞吧。”陆成朝着姜海潮行了个礼,这次是来告别来的。
“陆公子说的哪里话,姜、陆两家世代交好,就是在这里住上个三五年,都是无妨的,哪有叨扰的说法。”在姜海潮的旁边,中年美妇人笑着说道。
“伯母您客气了,我这次到剑柳城来,就是为了寻灵泷……也就是四小姐的,既然四小姐不在,那她在哪儿,我自然去哪儿寻她,在这里耽搁了几天已经够久了,是该离开了。”陆成再次拱了拱手说道。
这个美妇人是姜海潮续弦娶的妻子,并不是原配,也不是姜灵泷的母亲。
“原来陆公子是要去寻灵泷吗?可是灵泷她远在中域……”姜海潮皱起眉头。
“我说伯父,这都好几天了,您再叫我‘陆公子’,可真是折煞我了。”陆成板着张脸说道。
“那好,贤侄这是打算到中域去么?”姜海潮立刻笑着改口道。
“这是自然,我从南域都到东域来了,再去中域也不在话下。”陆成笑着说道。
“可是此去中域路途遥远……”姜海潮欲言又止。
“这有什么远的,老话不是都说嘛,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书读得少,走路总得多走一点吧?”
陆成这句话只说对了一半,他读的书不多,可是“陆成”读的可真是不少。
在他的记忆中,陆成简直就是个天天待在家里读书的书呆子。
“陆公子真是有志气,真是令人钦佩。”美妇人赞许的说道。
“既然陆……贤侄一心要离开剑柳城,那我也不便强留,这样吧,来人。”
姜海潮唤了一声,很快就有管家上前来,他低声交待了两句。
不多时就有仆人端上来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姜海潮揭开红布,里边全是白花花的银子。
“这些盘缠,就由贤侄路上花销好了。”姜海潮指了指银子笑着说道。
“伯父,这可使不得,我到姜府来都没有带什么礼物,走的时候怎么还能收这些东西呢?”
陆成并没有去接。
“贤侄此言差矣,前些日子贤侄破获了老槐镇的鸿运赌坊与马帮勾结一案,救下了十几名无辜的稚童,这些银子不过是奖赏贤侄英勇破案的功劳,贤侄要是不肯收下,以后谁还敢帮官府做事?”
姜海潮板着张脸说道。
“这个……好,那我就收下了。”陆成想了想,知道自己推拖不过,只好收下。
“如此甚好,那么贤侄是否用了晚宴再走?我这就吩咐下人备宴。”姜海潮作势就要吩咐下去。
“伯父,不必了,我这会儿已经收拾了准备离开,现在天色还早,等吃完饭,那得什么时候,想走都走不了了。”陆成摆了摆手,拒绝了姜海潮的好意。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强留贤侄了。”姜海潮与旁边的美妇人均是起身相送。
“无妨,伯父伯母,还请留步,等我寻到了灵泷,再和她一同回来。”
陆成再次行了礼以后,端着银子离开了前厅。
姜海潮夫妇一直目送到陆成的背影消失。
“真是一个好孩子,我倒是有几分欣赏他的。”美妇人笑眯眯的说道。
“只可惜陆家式微,而且他的资质平平,和灵泷差得太远,倘若灵泷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家闺秀,许给他也无妨,可惜……唉。”姜海潮深深的叹了口气,而后又摇了摇头。
“连西域的苏家你都瞧不上,更瞧不上一个没落家族的少年郎了,只是老爷,难道还有什么人选,比那个苏慕青还更好么?”美妇人对姜海潮再了解不过了,她轻声问道。
“这个嘛……中域来了一封信,你拿去看看吧。”
姜海潮从袖子里取出一封开了火漆的信,递到美妇人的手里。
“这个是……不会吧……难怪老爷你拒绝了西域的苏家,原来……”
美妇人看到信上的内容以后,又惊又喜。
“嘘,这件事情关系到我们姜家接下来的百年兴衰,莫要声张。”
姜海潮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很快他将信拿了过来,放到桌案上的蜡烛上焚烧。
很快火焰烧透了纸背,不多时散发着阵阵清香的纸张就被火焰给吞没了。
“可是那个陆成……他就这么去中域,不会给灵泷添麻烦吗?”美妇人还是有些迟疑。
“他到不了中域的。”姜海潮轻轻摇了摇头。
“莫非老爷你有所安排?”美妇人蹙起眉头。
“我并没有安排,虽说我不喜他纠缠灵泷,可是姜家与陆家毕竟相交一场,我也不好将事情做得太绝。”
姜海潮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