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有坑吧。”
这回宁晏似笑非笑的看着视频里的宁万强。
“您直说有什么坑,我考虑一哈。”
宁万强:“……”
见宁晏嘴唇微动似有话说,宁万强便没吱声。
果然,宁晏开口说道:“不如……先谈谈上次您留给我的问题。”
宁万强‘哦?’的一声:“这么快想明白了?”
宁晏笑着摇头:“没有,想明白就没疑惑了,我只是想掌握一哈主动权。”
“这感觉很不错。”
宁万强:“……”
吴忧:“……”
颜芷:“……”
见宁万强一副好整以暇倾听的样子,宁晏便说了下去。
“从那个倒霉孩子身上,我看到了一些东西,有点疑惑。”
说着宁晏看向视频里的宁万强。
徐徐海风吹拂着这艘向着陆地靠拢的游艇,海水被安静的划开。
没有喧嚣的汽笛声,连游艇分开水浪的声音也变得安静了下去。
深夜显得暗沉的海面没有波涛汹涌澎湃。
原本是坐在木制沙发上的宁万强起了身,踱两步,躺坐在老爷椅上,依旧在视频正中心,眼皮耷拉下去,道:“老了,换个舒服的姿势。”
“你继续说。”
宁晏整理语言,缓缓开口。
“那个倒霉孩子在知道真相后,希望我能放过他们家时,那种无助、无奈、委屈、不甘、不敢糅合在一块的样子……”
“很像是第一次在工作中旁观刚毕业的大学生被领导训斥的状况。”
“从我17岁那年高中毕业,离开学校进入培训机构开始,生活中经常会见到这样那样的挫折经常出现,像今晚这样的,我见到的次数却很少。”
“这让我有点费解……”
“尤其是我的记忆中,我几乎没有过这样的状态。”
“要说这倒霉孩子家庭情况不怎么样吧,是正儿八经的百亿富二代,海龟,颜芷,是这样吧?”
说着宁晏看向颜芷。 狂刀傲世
“虽然我现在都不知道过去的那三分钟发生了什么。”
吴忧适时插了句话:“让钱家垮掉的是全面毁约式强制型债务,清算了全部有生力量,包括但不限于以资抵债,这种方式大概只有宁事务管理所能办到。”
有个玩笑说得是一群富人过年唠嗑,这个说自己今年负债十亿,另一个立马说你怎么今年生意这么不好?
换句话说,是钱家的债务毁了钱家。
债务不是凭空出现的,尤其是企业的债务,都有相应质押物。
宁事务管理所用毁约式强制型打包收回债务,以巨额亏损的代价,强制清算了钱家的资产。
这里的巨额是相较而言的,对宁事务管理所来说,洒洒水啦。
“也就是说理论上宁事务管理所的确可以发起这样一次无差别击垮。”宁晏用的是陈述语气。
“那么问题来了,高等教育于我个人而言,本质意义是什么?”
宁万强问:“你自己有没有真正思考过这个问题?”
“想过,从我抵达鹏城开始进入培训机构开始,我就一直想过这个问题,每一段时间得到的答案都不相同。”
“最近我跟别人聊天得到的答案结合我自己的看法是……”
“高等教育是把青春期的人在最叛逆的时候,圈在一个相对封闭的地方,通过教育的手段驯化得更温和一些,教给他们普通的职场技能,普及社会基本原理,传递爱国精神,既不让他们自立,又放纵他们的不上进,最后一股脑扔到社会上。”
“能吸收多少,就看每个人各自的造化。”
宁万强缓缓的开口:“你现在疑惑的,不是接受精英教育的必要与否。”
“而是你认为背后有真相。”
宁晏点头:“对。”
他分析了一堆,就是想知道真相。
“对于让不让你接受良好的高等教育,我不是完全没有过犹豫,尤其是你妈妈很希望你能接受最好是量身打造的高等教育……”
顿了顿,宁万强接着说道。
“最后我选择了顺其自然的‘残酷’方式,既然你喜欢社会,就让你接受社会的毒打。”
宁万强扬了扬蒲扇:“结果对你我都不重要,反正只要你长大个人就行。”
破碗,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