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姐突然回来并留宿府里以及淑梅的事情,云舒夫妻原本打算去寒山寺看望十妹的计划又泡汤了。
小顺子总有忙不完的事情,云舒起床的时候身边早已空空如也,她坐在梳妆台前,一手抚着已经隆起的肚子轻轻叹气。
给她梳头的迎秋道:“二奶奶,您别不高兴了,二爷说等忙完了就赶回来陪您。”
云舒抬眼看看镜中的迎春,“我没有不高兴啊,只是……对了,迎春,你是哪一年进府的?之前在母亲身边伺候多久了?”
迎秋手上一顿,目光有些闪烁,与镜中云舒的视线一接触,赶紧低头退开两步:“二奶奶,奴婢……奴婢若有做错之处,还请二奶奶责罚。”
云舒顿了顿,回头道:“我只是问你话而已,你好好回答就是。”
迎秋顿了顿,低头小声应道:“奴婢是五年前进府的,所幸测试完就被分到了夫人身边伺候,更幸运的是能遇上二奶奶这么开明的主子。”
云舒好笑道:“你不用给我戴高帽,我就随口问问而已,你不必紧张,起来吧!”
迎秋稍稍犹豫,谢过后依然过来给云舒梳头,不过表情却与先前不同,总是小心翼翼时不时留意着云舒的脸色的样子。云舒沉吟片刻:“五年前,你进府时间也不长啊,我还以为你进府好多年了呢!”
迎秋停下来低头道:“回二奶奶,奴婢进府的时候刚好十一,今年已经十六了,也算有些年头了。”
“嗯,你继续做事吧!迎春也是跟你一年进府的?”
“不是,迎春姐是府里的家生子,六岁的时候就开始进府伺候了,只是起先并不在夫人身边伺候,她是跟奴婢一起调到夫人身边的。”
“是吗?”云舒眨眨眼定定的望着镜中出神。迎秋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时不时看看云舒的表情,心中惴惴不安,二奶奶怎么突然问这个,难道自己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她惴惴的一直帮云舒梳完头也没见她再提问,可越是如此她心里的不安感就越强烈。
而提起此事的云舒当真只是随口一问,问完就算了,并没有往心里去。她整装后用完膳就去大姐院子请安问好。她一进院门就见大姐已经摆好桌凳坐在院中等,大姐也没站起来,笑眯眯道:“二弟妹,你再不来我就要亲自上门去请了,快来坐吧,别客气。”
云舒致歉一番。坐到大姐对面,然后便巴巴的望着她:“大姐,昨儿那信送去了吗?”
大姐呵呵一笑:“这么着急干什么?我答应过你的事情自会办到,来,坐下,咱们下盘儿棋如何?”
云舒干笑两声,心里虽然惦记淑梅的状况,大姐不愿意说她也没办法,只能坐着陪她下棋。大姐今天兴致似乎挺高。云舒每次停顿时间稍长,她就不停的催促快下快下,云舒心思本就不在这里,以至于一连输了十几盘儿,大姐越是兴致勃勃,云舒却赖不住了:“大姐,那个……”
“嘘!别吵别吵,下棋,该你了。二弟妹。小心哦,我又要赢了!”
云舒无奈。只得随手放一颗棋子儿,大姐笑得高兴:“二弟妹,我又赢了!”
二人各自拿下各自的棋子儿,云舒又想开口问,大姐微笑道:“二弟妹,你莫着急,时辰到了,你的问题自然会迎刃而解。”
看大姐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云舒还能说什么?那就下棋吧!如此磨磨蹭蹭,眼看都快到中午了,大姐总算累了,伸了个懒腰道:
“好了,不下了,竟是我赢也没意思。二弟妹,中午就在我这儿用膳吧,听说你爱吃宴宾楼的东西,我叫了一桌儿来,待会儿咱们一起用,怜诗,去看看,我们的酒席到了没有?”
旁边一个十**岁的大丫鬟应了声儿踩着小碎步出去,云舒若有所思的看着小丫头的背影,回头道:“大姐,您的丫头都是以怜字开头的吗?”
“那倒不是,只有我娘留给我的丫头、还有我外公家送来的丫头是以怜字开头,静安王府原本的丫头就不是了。哦,对了,我两个弟弟身边不也有两个怜字开头的丫头吗?”
“是的,怜心和怜月,她们也是孪生姐妹,乱心现在已经是小六子的妾室。”
大姐闻言多看了她两眼,见她表情淡漠不太高兴的样子,好笑道:“二弟妹,二弟一门心思在你身上,你何必为些莫须有的事情弄得自己不高兴?”
云舒愣了一下,尴尬的笑笑:“没有啊,我跟大姐在一起挺高兴的。”
大姐抿嘴笑笑,没再说什么,没一会儿,方才出去的怜诗匆匆进来,在大姐耳边低语几句,大姐露齿一笑,“好!二弟妹,酒席还有会儿才到,趁着这点儿时间,咱们出去逛逛如何?”
云舒抬头看看日头,再看大姐那不同寻常的笑容,稍稍一想,点头道:“好啊!”
二人携手出了院子,院门口停了两台小软轿,云舒眨眨眼回头看大嫂:“大嫂,不是逛逛吗?还要坐软轿吗?”
“二弟妹,你身子不便,还是坐轿子保险些,上去吧!”大姐亲自把云舒扶上轿子,又板着脸对抬轿的婆子道:“你们小心些,要敢把二弟妹摔着碰着,搭上你们全家的命都不够赔,知道吗?”
婆子们齐声低头应了,等大姐坐上去后,小心翼翼的起轿,大姐道:“听说大厨房附近侧门口的巷子里时常有货郎出没,那里有不少稀奇的小玩意儿,左右无事,咱们也过去看看热闹吧!”
婆子们应了,抬着轿子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