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间不知不觉到了七月初三这天,云舒跟着大嫂去祠堂清查祭祀用品。王家的祠堂就是相府背后,从相府侧门出去沿着那条独巷走几百米就到了。
这王家祠堂高门大户、庄重威严,几个面色严肃的年轻人直挺挺的站在门口,保准你一看他们想笑都笑不出来。
大嫂在祠堂门口台阶下对着里面行个礼道:“王家第十九代孙媳王金氏携弟妹王水氏前来拜祭打扫、奉送祭品。”
然后她主动摘下腰牌递给最前面那年轻人,年轻人面无表情的接过看看,还给了大嫂,转而看向云舒。云舒愣了一下,赶紧也摘下腰牌递过去,年轻人眼神严厉的瞪云舒一眼,看看腰牌也还了回来。
年轻人回到原位站好,声音洪亮咬字清楚大声唱道:“王家第十九代孙媳王金氏、王水氏拜祭祖先,开~~门~~~~”随着他拉长的调子,四五米高的红木大门吱嘎吱嘎缓缓打开,那声音如打开几百年的历史一般缓慢沉重。
大嫂拉拉云舒小声道:“二弟妹,咱们进去吧!”
云舒跟着大嫂缓缓踏上台阶跨过门槛,一股浓浓的檀香之气扑面而来,本是很好闻的味道,此时却让云舒心里一阵翻腾,让她难受得想吐。
她忍不住跑向旁边的花坛捂着胸口一阵干呕,大嫂赶紧上来扶着她帮她他拍背:“二弟妹,你怎么了?没事吧?”
云舒想说话,一开口就干呕,实在难受得不行,大嫂有些着急,她们的丫鬟随从又被拦在了祠堂门外,不能进来。大嫂稍稍犹豫。扶着云舒道:“二弟妹,要不咱们先出去,找大夫看看再说?”
云舒本想推辞,可这里面待着确实难说,那檀香味儿不仅让她想吐,连脑袋都有些晕晕沉沉的感觉。她只能扶着大嫂的手出了祠堂,蓉儿和柳烟儿见之赶紧迎上来扶住她:“秀,您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大嫂道:“快抬轿子过来,去个人请太医来。”
云舒摆摆手,扶着巷子的围墙低头静默片刻。脑袋渐渐清醒了些,也不想呕吐了。她站直身子长长吐口气,一手抚着胸口道:“不用了。大嫂,我没事,可能是那檀香味儿太重,不太适应而已。”
“檀香?”大嫂看看祠堂里面,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突然回头道:“二弟妹,你……最近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云舒眨眨眼:“什么?”
“哎呀,就是……有没有经常觉得饿,想吃更多东西,想喝水,想吃酸的或者辣的?”
云舒仔细想想。摇头道:“没有啊,我每顿都吃得不少,中间又时常吃点心。怎会觉得饿了?”
大嫂皱眉盯着她肚子看了半晌,嘀咕道:“按时间算也差不多了,不行,这事儿可马虎不得,二弟妹。走走,咱们先回府去。请个太医看看,我觉着你多半是有喜事了!”
“啊?什么喜事?”
旁边的烟儿蓉儿迎春迎秋几个丫鬟对望一眼,迎秋高兴道:“二奶奶,恭喜啊!大奶奶的意思是您多半有喜了!”
有喜!云舒脑子一懵,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直到形抬来,她被丫鬟们扶着上了轿,一颤一颤的回到院子,躺到床上。云舒呼啦一下坐起来,一把拉住正在给自己盖被子的柳烟儿:“烟儿,大嫂说我有喜了对不对?她说我要肚子里有宝宝了对不对?”
柳烟儿笑眯眯的点头:“是啊,秀,多半是了,大奶奶已经派人请太医去了,还差人去给姑爷报喜了呢!”
“啊?大夫不是还没看过吗?万一不是怎么办?快,快把人叫回来。”
“秀,您别动,大奶奶说了,您现在不同以往了,动作要轻些,免得伤了身子,来,快躺下,太医一会儿就来了!”
柳烟儿硬把云舒摁在床上,云舒愣愣的望着帐顶,上面还挂着个大红香囊,里面装的是成亲那晚剪下来的二人结在一起的头发,那仿佛还是昨天的事儿,没想到眨眼就过了好几个月。
她不自觉的将手缓缓放在肚子上,闭眼感受,仿佛里面真的有个小生命在跳动般,不会吧?怎么这么快?
约摸一刻钟后,太医前来,迎秋放下帐子,在云舒手腕儿搭了根红绳,一位白发老者在帐外坐了,一手抚须,一手拉着红绳静探。
云舒静静的躺着,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手腕儿上那根红绳,丫鬟们全都候在了外间,个个满脸喜色巴巴的望着,却不敢出半点儿声音。要知道主子有喜是院儿里的大事,一旦确定,按规矩院子里的大小丫鬟个个都有重赏,大家当然高兴。
大家等待间,王夫人已经带了一众人到了院门口,看门的丫鬟行礼问安就要进去禀报,王夫人道:“不必了,我们就在外面等着,别扰了看诊的太医。”
于是王夫人并一众姨娘小妾和大嫂、卫莹莹等都在院中坐了,巴巴的望着上面正房。院中众人虽个个面带喜色,心中所想却未必如此,看她们三两个凑一起小声议论的样子,卫莹莹也凑到旁边大嫂耳边道:“大嫂,二嫂真的有喜了吗?”
大嫂笑眯眯的点头道:“我看她那模样多半是了,不过还得以太医看诊结果为准。”
“是吗?”卫莹莹暗暗撇撇嘴,瞟一眼上房方向,再低头看看自己肚子。旁边王夫人突然道:“莹莹,瞧瞧你二嫂,进门才两个月就有喜了,你跟禹儿可得抓紧些,别忘了你比她先进门儿了!”
卫莹莹顿时白了脸,继而又一阵潮红,颇为不满的看向王夫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