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抬头看到云舒并无半点儿惊讶之色,方舅舅迎上来将她上下打量一番:“丫头,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舅舅,你们一路还顺利吗?”
方舅舅和唐方明对望一眼,唐方明道:“云舒,你什么时候跟我们分开走的,怎么也不说一声,害我们惊慌了大半天,要是小蝶她们再不说,我们就要回去找你们了!”
云舒这才想起省城就与他们分道扬镳的事情,她不好意思道:“这个……小六子他们事先也没告诉我,我也是分开后才知道的,舅舅、方明哥,你们什么时候发现的?路上没事吧?”
“这个……哎,说来话长啊9是等卸了东西再说吧!”看方舅舅连连叹气的样子,看来他们这一路也未必太平。
再看他们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云舒道:“也好,你们一路辛苦了,还是先洗漱一番吃了饭好好睡上一觉再说,反正时间还很充裕。”
云舒回头对王生道:“管家,住宿饭食都安排妥当了吧?”
“是是,早就安排好了,秀拒放心。”
“嗯,多烧些热水,大家吃了饭好好泡个澡再睡,如此更能解乏些。”
“是,在下立刻吩咐下去。”
云舒一番安排,突闻一阵熟悉欢快的声音:“秀!秀,我们来了!”
这声音,不用说,定是雁儿无疑,云舒回头,果然见雁儿一马当先的跑过来,后面是小蝶等一众丫鬟,还有给自己送亲的几位表哥表弟。
云舒上前一一招呼了,又派人带他们进去,钱兴等其他人陆陆续续走了。凑到云舒身边小声道:“云舒,你什么时候跟我们分开走的,为何不事先说一声?”
又是这个问题,云舒不好意思道:“从省城那里就分开了,我也是分开后才知道的,表哥,你们一路还好吧?”
“唉!哪里能好?幸好你没跟我们一起走,要不就麻烦了!”
“啊?这是为何?”
“唉,说来话长啊!不过你没跟我们一起走是好事,否则你肯定到不了京城。多半我们也要遭殃?”
云舒闻言惊了一下,钱兴道:“唉,我就长话短说吧。我们出发第三天,刚出云州地界儿就遇上几个飞檐走壁的cǎi_huā贼,突然跳出来抢了新娘子就飞走了。我们反应过来时人都跑出老远了。方舅舅他们跟着追了十几里,我们急得全无办法,小蝶告诉我们。被抢走的不是你,而是你的丫鬟,我们才算松口气。
可第四天傍晚,明明在城中投宿,半夜突然冲进来群山贼,又抢了新娘子和不少东西过去。还伤了好些人,方舅舅他们追出去,却发现城门都是关着的。这事儿实在太蹊跷了,不过那时你那丫鬟小蝶才告诉我们,你早就跟我们分开走了。
说来也怪,就第三天和第四天有来抢新娘子的,后面一路大部分都还顺当。偶尔遇见山贼,听说咱们是给京城左相府王家送亲的。不用动手他们自己就一哄而散,你说这事儿怪不怪?对了,云舒,你们一路还顺利吧?路上可有波折?”
云舒回想自己那一路,前面五天都相安无事,直到第五天下午才遇上被抢掠过的村子,难道这一路就是因为收到那边的传信来才埋伏拦截的?对了,小六子说回京就要请示皇帝,派人围剿那些山贼,也不知到底办没有?那群贼子多留一天都是祸害。
“云舒?云舒?”
钱兴连唤几声云舒才反应过来:“怎么了,表哥?”
“云舒,我问你们路上都顺利吧?”
“我们?呵,还好吧!”
“唉,那就好!你陪嫁的嫁妆被抢去不少,我路上就清点了一下,这清单上打叉的就是被抢走的,剩下的都整理过了,你抽空再查查看,可能礼单也要重新一份儿,要是需要我帮忙的随时来找我,啊!”
钱兴从怀里掏出一叠单子递给云舒,她大致看了看,见上面连件数大小都做了标识,确实做得挺细致的。其实钱兴这人除了有些势利、一心一意想当官往上爬外,单做事而言还是很不错的,不但细致也考虑周到,可惜他前面那两个特性并不是人人都能容忍。
云舒谢过钱兴,找了个婆子给他带路,然后又守着几车嫁妆箱子卸完后才进去。云舒回到自己小院儿,见小蝶几人已经进了院子,并按以前的分工各自忙碌,云舒招呼她们来歇息,她们都说不累,说要把这院子布置得跟以前一模一样才安心。
等几个丫头忙完了,洗完澡换了衣服,云舒叫人在院中摆了一桌儿,和这几个丫头围坐一起吃饭。大家半月不见,凑在一起相当热闹。最高兴的莫过于那话最多的雁儿,说起这半个月的所见所闻以及所经历的事情,真真是滔滔不绝、感慨万千。
雁儿道:“秀,您真是的,跟我们分开走也不招呼一声。”
又是这句话,云舒今天听了好多遍了,她摇头道:“这是小六子他们的安排,之前我也不知道啊,从县城出来,我就睡着了,一觉醒来,你们都已经不见了,我怎么告诉你们啊?”
雁儿继而又气鼓鼓的看着柳烟儿道:“秀,你真偏心,就算不带上我们,也该带小蝶姐嘛,为何带的却是年龄最小来得最晚的烟儿妹妹?想来就不甘心。”
柳烟儿尴尬道:“雁儿姐姐别这么说,我也只跟着秀走了一半,后来出了意外也分开了,我是跟几位护卫大哥连夜赶路到京城了。”
雁儿小嘴翘得老高:“瞧你瞧你,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怎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