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息功夫过后,她感觉脚下踏实,耳边的风声散去,换之是轻微的热气拂过:“到了!”
云舒定定心神往下看去,果然见方才对自己凶神恶煞的妇人正拿着把大竹扫帚在院中扫地,而整个院子的空地被整齐摆放的花盆隔成数列。定睛一看,那花盆中种的全是同一种植物,像万年青一般,墨绿墨绿的,确是那晚开花的植物无疑。
悬狸从篮子里冒出个头儿来,往下方院子瞅瞅,兴奋的吱吱叫唤:“就是这里,就是这里!”
突然,吴公明摁着云舒脑袋往下一低,趴在房顶上一动不动。半晌后下方有人说话:“朱嫂,没人啊,是不是你听错了?”
“这个…方才明明听什么东西吱吱叫唤来着!”
“吱吱叫的东西?莫非是老鼠?”
“可能…是吧!”
“呵呵,朱嫂,你别这么疑神疑鬼的,弄得兄弟们都跟着一惊一乍的,老鼠遍地都是,咱们可防不住,头领吩咐要咱们防人,可没说猫猫狗狗什么都要管吧?”
“就是!朱嫂啊,咱们兄弟昨晚上为追个畜牲一夜没睡,现在听见畜牲就头痛,你下次看清楚了再叫我们啊,三哥,走,回去睡觉去!”
几个男人打着哈欠进了屋,妇人拿着扫帚站在院中,目光沿着周围的屋顶缓缓移动,直到转了两圈依然没发现异常后,她皱眉摇摇头,小声嘀咕:“难道是我听错了?”然后她继续慢悠悠的扫地。
吴公明松了手,云舒小心翼翼的冒出头去,好险,方才差点儿被发现了!也不知这院子里都住些什么人?屋里还有多少人?要是被发现,自己这边势单力薄。怕是要吃亏!她想了想,低头揭开篮子的盖布,在脑海里跟悬狸说话:“悬狸,你确定是这里?”
“对,就是这儿,肯定没错!”
“这院子是做什么的?地道入口在哪儿?屋里有多少人?”
“我只知道那坏蛋是从柴房里的灶台背后出来的,其他的不清楚!”
云舒思忖片刻,转向吴公明对他眨眨眼,指指院子外面的小巷,吴公明会意。揽着她几个跳跃下了房顶,落到旁边的小巷之中。院中扫地的妇人停下来,望着方才云舒待的方向看了半晌。狐疑的摇头:“难道我又听错了?方才明明有瓦片挪动的声音!”
云舒二人下了房顶,便快速离开这小巷。直到上了次街,云舒的脚步才缓了些,吴公明道:“云舒秀,方才那是……”
“嘘~吴公子。你…现在有空么?可否陪我回小姨家一趟?”
“有啊,秀请!”
二人一路沉默直到进了小姨家院子,云舒让小蝶泡壶茶来,自己拎着篮子带着吴公明进了客厅。等小蝶上茶后出去守在门口,悬狸自个儿从篮子里跑出来,跳到多余那杯茶杯边。吱溜吱溜喝上两口,惬意的闭上眼晃着尾巴,舒服的吱吱两声:“真好喝!”
吴公明望着悬狸。惊讶的张大嘴,半晌后结结巴巴道:“云…云舒秀,这…这是什么东西?”
悬唐鹞舶停愤怒的对着吴公明张牙舞爪直叫唤:“你才是东西,你不是个东西。混蛋!”
正在想事情的云舒扑哧一笑,“吴公子。这是只悬狸,叫雪团儿,很聪明,通人性的,你说什么它都能听懂,千万不要当面说它坏话,否则它会一直记恨你的!”
悬狸更不乐意,冲着云舒有时一阵张牙舞爪的叫唤:“蠢云舒、臭云舒、笨蛋云舒,不许说我坏话……”
吴公明见之更加惊讶:“云舒秀,它…它是在跟您抗议吗?”
“是啊,它说我在外人面前说它坏话,毁它名声,要我道歉了!”
“真的?你能听懂它说话?”
“差不多吧,我跟它相处十几年,相互都很了解,能猜到一些,不足为奇!”
“十几年?”
“是啊,我很小的时候就见过它,跟它自然熟悉!不说这个,吴公子,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去兑集找书生、屠夫和那卖烧饼的吗?今天去那院子也并非偶然,而是另有原因,只不过此事相当复杂,可能还会惹来一身麻烦,我想兴许吴公子不知道会更安全些!”
“安全?不,云舒秀,如果您信得过在下的话,请您一定告诉在下,即便帮不了忙,在下也想尽力为秀分忧!”
云舒心中感动,微笑着望着他,吴公明脸上一红,说话开始结巴:“小…秀,您…您别误会,我是说……说您帮先生找…找到亲人,在下…在下理当尽些绵薄之力!”
云舒点头:“公子不必客气,巴先生这事儿一来是举手之劳,二来是缘分所致,你不必为此耿耿于怀!至于这几日的事情,如果你当真想知道,我也不会隐瞒,只是希望公子能保守秘密!”
“秀放心,在下可以发誓,绝不向第三人提及此事!”
“不必!其实……”云舒从杜康发狂之事开始,到怀疑他中毒,故意放他出去找解药,改装去了聚香楼,让悬狸找到那种香气的源头,救治杜康,到现在找到书生三人发现他们的异状以及去那院子寻找植物等等。
除了悬狸会说话一事,其余事情云舒毫不隐瞒、一五一十的告诉吴公明,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吴公明值得信任,跟他说这些毫无问题,相反他会是自己一大助力。
而吴公明则一直静静的听着,眉头越皱越紧,端着茶杯的手也不自觉的收紧,最后咔嚓一声响,茶杯虽然被他捏碎了!
云舒吓了一跳,赶紧掏出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