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是正月十四,师傅和可尘中午就要出发,去京城外东山半山腰的寺庙为明日祭天仪式做准备。
走之前可尘来看了云舒,说是皇帝和后宫嫔妃们待会儿也将一起出发,去寺中斋戒沐浴半日,明日一早开始祭天仪式。
因去年刚打完仗,虽大获全胜,却掏空了国库,老百姓也深受波及,皇帝虽下了一长串惠及百姓的政令。却也希望老天爷配合,风调雨顺,让老百姓早早过上好日子,因此此次的祭天仪式相当隆重,从以往惯常的一天拉长为三天!
另外,高阳自那天在宫中发狂厮打云舒后,被送回公主府看管起来,太后自那晚起一直守在高阳身边,至今尚未回宫!看来这次祭天仪式多半也是去不成了!
可尘乐呵呵道:“这下好了,高阳疯了,太后老巫婆也没空作恶了!唉,早知道这办法好使,皇兄,啊,不,皇上也不必受他们要挟这么多年!
云舒,皇上说你是他的福星了,等祭天回来当真要给你个‘圣姑’的封号了!你不是喜欢钱么?皇上说有了封号你就能领俸禄吃皇粮了,嘿嘿,高兴不啊?”
云舒干笑两声:“还是算了吧,我虽拜师傅为师,却没学到什么,何况我只是师傅的俗家弟子,要真来个圣姑之类的封号,以后怎么嫁人啊?”
可尘偏头想了想,点头附和:“是啊,圣人都是拿来供奉的,嘿嘿,谁家都不会娶个媳妇回去供着,要不…我请皇上给你换个封号,比如…夫人啊、妃子啊……”
云舒抽抽嘴角:“那是嫁给皇帝的女人的封号,我还没嫁人了!”
“哦!那…那就来个公主郡主吧!”
“可尘。你别瞎说,我什么封号都不要,如果……如果皇帝当真想给我点儿好处的话……不如…不如请他答应我三件事情,怎样?”
“啊?什么事情?”
“这个…我暂时还没想好,不过保证不是大逆不道伤天害理之事!可尘,你帮我问问,看看皇上怎么说,如何?”
可尘犹豫片刻:“恩,好吧,我找机会问问!云舒。你好好休息,等我们回来啊!”
可尘离开没多久,就听宫中各处响起钟鼓长号声。这应该是各宫主子们出发的信号。云舒坐起来望着窗外,等着那声音渐渐远去,便掀开被子,坐到床沿儿上。
她仔细检查了自己身上的伤处,除背上被踹的那几脚比较严重外。其他多是些抓伤,四肢最严重,脸上也有些,所以当天才会看着全身血淋淋,异常吓人,其实只要伤口愈合、结痂脱落。基本上就全好了!
云舒静养几天,四肢的抓伤基本结痂,就背后一动顿觉隐隐作痛c死的高阳。平时一个娇娇大秀,下起手来力气还真不小!
云舒站起来扶着东西试着走几步,多适应几下感觉还不错,瑛姑端着托盘进来,见云舒下地走动吓了一跳:“圣姑。您的伤还没好了,快躺下!”
“没事。瑛姑,我师傅和皇上他们都走了吧?”
“是,才刚出发!”
“那…范明有没有去?”
“范将军奉命留下来保护您的安全,没去!圣姑,您要叫他进来吗?”
“不用,我是觉得在床上躺了太久,想出去走动走动,晒晒太阳也好!”
“可是您……”
“无妨,我以前的夫子就是个大夫,我知道自己的情况,这点儿伤势并无大碍,多走动会好得更快些!再说现在宫里的主子都走得差不多了,我出去也不会碍着谁,瑛姑,待会儿你和灵燕灵雀陪我一块儿去吧?”瑛姑稍稍犹豫最后还是应诺了。
午饭后,云舒抱着悬狸、灵燕扶着云舒出门。瑛姑跟范明说了几句,范明将云舒打量一番,挥挥手,立刻上来两名军士,一行人缓缓走向御花园。
好久没出门的云舒心情大好,看似有意无意的沿着湖边闲逛,但她去的方向却是聚寒宫那边!
开始大家并没注意,等一行人到了远远能看见聚寒宫位置时,瑛姑微微皱眉,拦住云舒劝她回去或者换个方向,云舒自然不乐意,见聚寒宫附近有两座亭子,便坚持要去亭中休息。
无奈一行人来到亭中,云舒抱着悬狸坐了会儿,突然说想喝茶吃点心,非要灵燕灵雀二人回去取!此处离他们出来的院子约有一刻多钟时间,云舒借口两个丫鬟拎重东西太远容易打坏,硬是把两个军士也赶了去!
如此,亭中就剩云舒、悬狸和瑛姑了!那四人走出没多远,悬狸扯扯云舒袖子道:“来了!老太监拎着茶了!”
云舒顺势望去,果然见个佝偻老太监拎着个茶壶哼着小曲晃悠悠的过来,云舒故作欣喜道:“哎呀,瑛姑,你看,那老太监手里不就是茶吗?渴死我了,快,快帮我叫我来!”
瑛姑为难道:“圣姑,那茶水不好,要不…您再等会吧,灵雀她们一会儿就回来!”
“不行不行,我现在就渴得不行了!瑛姑,快把他叫来啊,再不叫我要喝湖水了!”
在云舒的一再催促下,瑛姑犹豫着上前,把老太监叫来!老太监进了亭子,把大茶壶放地上,匍匐在地上行礼问安。
云舒急道:“免礼免礼,快弄点儿茶水给我喝,渴死我了!”
老太监趴在地上答道:“回主子,这茶壶中装的是给下人喝的下等茶,奴才怕伤了主子身子!”
“什么下等上等的!师傅说了,人生来一副臭皮囊,不分高低贵贱,最后都要化归黄土,我不介意,你还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