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一行人逛了近一个小时才到王记布庄,李氏提起陈布的事儿,小六子便热心的带着李氏往仓库去,小顺子居然也笑盈盈的跟在后面。
刚到仓库,云舒一眼便认出正大包大包扛布匹出货的水志诚,人家一次最多扛五匹,他一次却至少要扛十匹,而且干得异常卖力,走路也比人家快!难怪掌柜喜欢他,又是给赏钱又是给定钱的,唉!云舒看到这样的老爹心里很是心疼。
李氏心里也不是滋味,她眼睛湿润的望着忙碌的水志诚不出声。
“志诚哥、志诚哥,快过来!”小六子在一边大喊。
水志诚听到声音,停下来一看,见是云舒母女;李氏见他转头,赶紧伸手故作捋头发状实为擦眼角,然后挂起笑容望着水志诚。
水志诚几步跑过来,傻笑道:“她娘,你来了啊y嘿!”
李氏正要说话,旁边一大伙计喊道:“志诚,快点儿,这车货马上就要送出去,待会儿送完了回来再跟你媳妇亲热呗!”
水志诚尴尬的笑笑,“她娘,我先去送货,你在这儿等着啊!我一会儿就回来!小六子,麻烦你了!”说完便匆匆跑去又扛了两趟布,跟着送货的板车走了。
云舒母女站在门前望着水志诚的背影发呆,小六子道:“哎呀,嫂子,别担心,志诚哥一会儿就回来!走走,我带你去看布!”
仓库有几人看守,见是小六子兄弟,都热情的跟他们打招呼,小六子说明来意,一个名叫常德的十五六岁伙计便过来热情的给李氏带路介绍。
那些陈驳囊唤牵约有几百匹,上面铺满灰尘,显然放了些时间,也没怎么打理。布料都是些暗淡的或者不受欢迎的颜色,稍微好点儿的颜色要么是被弄花了、要么是被挂坏了一点儿。李氏找一块青布摸摸,手感很好,应该是上乘的棉布。
“大嫂,这布质量您放心,绝对是好棉布!铺子里卖十文钱一尺了,掌柜说这些布有两年了,旧了些、颜色也不好,所以将它处理掉。当然处理是不按尺卖的,都是整匹的卖,不过价格绝对让您满意,您先挑挑,看看喜欢哪匹?”
李氏这匹摸摸那匹看看,这里的布每匹长四丈、宽两尺,按常德伙计的说法一匹布市价就是四百文,这个价格确实是上好棉布的价格,一匹布做成成衣省点儿能做五套。
李氏很犹豫,是买一匹还是两匹了?青色那匹肯定是要买的,志诚天天那么辛苦,结婚后一件新衣服也没置过,这次定要给他做两身儿;自己的衣服娘和姐妹们都给了不少,改改就能穿;可是云舒的衣服,从生下来到现在自己就没给她亲手缝制过新衣服,云舒这么个小奶娃自然不能用水志诚那种青色暗淡的布料。
小六子似是看出了李氏的犹豫,便问常德道:“唉!常德哥,这陈布掌柜的说多少钱一匹?”
常德看看小六子又看看李氏,笑道:“掌柜说没有瑕疵的两百文一匹,有瑕疵的一百五十文一匹,嫂子是志诚哥家的,那就都算一百五十文一匹,嫂子你看如何?”
李氏心里更犹豫了:荒地一亩才一百文了,这布就要一百五十文,布料虽好,可对自家来说却是贵了些!李氏没说话,她看中一块白色带红花的棉布,上面虽有几小块污迹,只要好好裁剪裁剪,给云舒做衣服肯定好看。
小六子看李氏的样子,便主动抽出那匹白花布,“嫂子真有眼光,这匹好看,给小萝卜头儿做衣服正好,嫂子穿这个也肯定好看!就要这匹吧,还有这匹”小六子把李氏先前看中的那匹青布也抽了出来抱在怀里。
李氏有些尴尬,想说不要又不好意思,小六子道:“常德,这陈布都放了两年了,你看志诚哥干活儿那么卖力,怎么能收一百五十文了,我看一百文就够了;这匹花布嘛就当是送给嫂子的!”
常德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两匹布本要三百文,被小六子几句话就砍成了一百文,云舒心里直乐呵,恨不得抱着小六子狠狠亲两口。
“就这样了,就这样了!”小六子说着抱起布匹就要走。
“哎,哎!小六子,这个…这个…我做不了主啊!你这个价格掌柜那里怎么交代啊?”
“无妨,我们自会跟大掌柜说!”一旁小顺子突然插话,脸上笑容丝毫不变。
常德更是张大了嘴,“你…你们……”
小六子嘿嘿一笑,撞撞常德的胳膊道:“常德哥,就这样了,麻烦你了,布钱先记着,等我送完嫂子回来给你,啊!走了,你忙你忙!”
小六子一手抱着布匹,一手拉着李氏就往外走,可怜的常德被晾在仓库里目瞪口呆,这下好了,别说三百文,一百文都没收到,常德丧气的叹口气,“这小六子真是会搅局,那小顺子居然也跟着瞎参合!唉!待会儿得好好跟掌柜的说说!”
小六子拉着李氏直到出了仓库门,他晃晃手中的布匹,邀功似的道:“嫂子,看我厉害吧,嘿嘿,给你省了不少钱了!”他一脸期待的望着李氏,就像一个等待夸奖的孩子!哦,不!小六子本来就是个孩子!
李氏觉得好笑,腾出手温柔的摸摸小六子的脑袋:“小六子,谢谢你了!不过,你不怕你们掌柜的骂你吗?”
小六子开心道:“不会不会,大掌柜就是我舅舅,他很疼我们的,才不会骂我们了!二弟,你说是吧?”
“恩!”小顺子微笑着点点头。
小六子兄弟将云舒母女带到一个小厅坐着,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