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师缓缓睁开了双眼,看了自己女儿一眼。
从来都是极为骄横,即便面对自己父亲也是昂首挺胸目光直视的陆柔,这一次避开了父亲的目光。
陆师微微一笑,“之前时机未至,现在时机已至。”
“切,什么时机已至,不就是怕麻烦,害怕被人看你医术神奇,都来烦你,所以才晚上偷偷摸摸地去么?”
“当谁不知道呢?”
“你个小鬼灵精。”陆师轻轻在陆柔脑袋上弹了一下。
“疼!”陆柔气呼呼地说。
陆师一笑,周身青光一闪,一道剑芒乍现。
陆师踩着剑芒,拉着陆柔飞到了山巅,落在了阿呆身前。
陆柔冲着阿呆做了个鬼脸,“爱哭鬼,就会哭鼻子。”
阿呆也没理陆柔,扑通就跪在了陆师身前,哭道,“陆师,求求你救救我父亲。”
陆师手一抬,阿呆便不由自主站了起来。
陆师缓缓道,“我可以答应你,救你父亲,但你也要答应我,这件事,你对谁也不准说。”
阿呆重重点头,小脸一片坚毅,“我死也不说。”
陆师微微一笑,“好孩子。”
“现在闭上眼睛。”阿呆闭上了眼睛。
他手一抖,一阵狂风袭来,阿呆只觉自己身体飘了起来,下一刻,他觉得自己又落地了,陆师的声音已然响起,“睁开眼吧。”
阿呆睁开眼,便见自己已在自家院内。
“陆师真厉害,他平日要走半个时辰才能下山到家,陆师竟然一眨眼就到了。”
“陆师这么厉害,一定能救父亲的。”
这时,阿呆就听母亲在喊自己,阿呆也大声喊,“娘,我在这里。”
薛母看见阿呆,心中由悲转喜,狠狠将阿呆搂入怀中,在阿呆屁股上重重打了两下,“浑小子,你跑哪去了?”
“我去.......”阿呆刚要说去找陆师,可想到自己答应陆师的话,顿时又憋了回去。
陆师满意点点头,身影一闪,已拉着陆柔进入了薛父房间。
陆师看了看薛父的身体,随后拿出一瓶灵液,将一滴倒入其口中。
随后陆师掌中泛起淡淡青光,青光附在薛父表面片刻,其身上的伤口快速愈合,整个人的呼吸也逐渐变得沉稳有力。
不到盏茶的时间,薛父伤势好了大半,陆师也停了下来。
“可怜我好不容易找到的灵花做成的灵液,便宜这个人了。”
“你那灵花不也是因为阿呆才找到的吗?有因便有果,因果循环往复,或许,为父为你算的机缘,便应在阿呆的身上。”
“我们走吧!”说着,陆师拉着陆柔的小手,消失在了原地,唯有一道白光射向青牛山巅。
阿呆看到了白光,知道陆师已经为父亲医治过了。
当下阿呆道,“母亲,我要去看看父亲。”
薛母擦了擦眼泪,狠狠骂了一顿阿呆,让阿呆以后不准随便乱跑,便带阿呆进了屋。
屋内,油灯下薛父气色红润,呼吸沉稳,却哪里还有刚才那随时可能毙命的虚弱样。
就在这时,薛父忽然睁开眼睛,开口道,“水....”
薛母赶紧拿了水过来,薛父接过水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慢点,你可受重伤呢。”薛母关切道。
薛父慢慢清醒过来,却感觉伤口不那么疼了,他动了动,仍是不疼。
薛父也大为惊异,“孩他娘,我感觉,自己,好像好了。”
说着父亲解开了胸口的绷带,伤口都结巴了。
薛母刚要阻止,可下一刻,她整个人呆住了,孩他爹的伤口竟然结巴了!
薛母一时不敢相信,可过了一会,逐渐就接受了,心中大喜,对李老先生充满了感激与尊敬,李老先生不愧是李半仙,这种手段,简直就是真正仙人。
见薛父硬要起来,薛母吓了一跳,嗔道,“不许动,好好躺着。”
薛父闻言也乖乖躺了下去,口中却道,“孩他娘,这次鬼门关走一遭,我也算活明白了。”
“以前我太对不起你跟两个孩子了,以后,我要好好对你们。”
说着,薛父手攥住了薛母的小手。
薛母鼻子又一酸,泪水又落了下来,“你个没良心的,就会说让人落泪的话。”
看着一家人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阿呆抹了一下眼角,也傻傻笑了起来。
父亲身上的伤口多么恐怖他是看过的,他都以为自己的父亲要死了。
可陆师就那么一会的功夫,竟然就让父亲好了。
这一刻,阿呆再次下定决心,绝对不能说出自己治好自己父亲的是陆师,而且,自己也一定要好好跟陆师修道。
折腾了一天,阿呆也是累了,沉沉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阿呆早早醒了过来,跑到自己父亲看了看父亲的伤势,在薛父的伤口戳了戳。
“爹,疼吗?”
薛父慈爱地摸着阿呆的头,“一点都不疼了。”
阿呆大喜,随后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教训薛父道,“那也不能乱动,娘说了,爹你还得好好养病。”
看着小大人的儿子教训自己,薛父笑着连连称是。
薛父一夜伤好的消息薛家人第二天就知道了,随后迅速传遍了整个青牛村。
薛家将李老先生的医术夸了又夸,更是说,李半仙的半字应该换成‘真’,应该叫做李真仙。
自此,青牛阵没有了李半仙,多了一个李真仙。
只有阿呆知道,这都是陆师的功劳。
再次上山后,